“可是…东南亚？那么远…”我心底有一丝本能的迟疑。
“傻瓜！机会还能等你挑地方吗？”他搂住我的肩，声音充满诱惑，“就是发展快的地方才有机会啊！王学长说了，一切他安排，机票住宿全包！我们就当是毕业旅行先去考察一下！不成的话，玩一圈就回来，也不亏！”
他看着我，眼神无比真诚，甚至带着一丝对我们未来的憧憬：“小凝，我想给你最好的生活。我不想我们一毕业就挤地铁、租地下室，为了一点柴米油盐吵架。这个机会，可能就是通往那种生活的快车道。相信我，好吗？”
“相信我，好吗？”
这五个字，他说过太多次。在我犹豫要不要参加设计比赛时，在我害怕演讲时，在我每一次对未知感到胆怯时。而每一次，他都用结果证明，我的信任没有被辜负。
于是，那一点点疑虑，在他炽热的眼神和描绘的美好蓝图前，冰消雪融。我笑着点头：“好呀，正好好久没去过东南亚了，就当去玩一趟。”
他兴奋地亲了我的额头，立刻拿出手机开始订票，效率高得惊人，那种迫不及待，当时我只以为是他对未来的急切向往。
2 背叛之门
出发那天，天气很好。机场熙熙攘攘，到处都是出去旅游的兴奋面孔。他还细心地给我准备了晕机药和U型枕。透过舷窗看外面云海翻滚，我甚至真的开始期待这场“考察”兼“旅行”。
旅程的终点却异常偏僻。车越开越荒凉，繁华都市被抛在身后，取而代之的是破败的村庄、茂密得令人压抑的热带丛林。他说：“园区嘛，肯定要地方大，租金便宜，这叫降低成本。”
直到那扇巨大的、锈迹斑斑的铁门出现在眼前，门口站着几个眼神凶悍、皮肤黝黑的持枪守卫时，我才真正感到不对劲。
“皓…这里不像…”我的声音开始发抖，下意识地抓紧他的胳膊。
他却一反常态地甩开我的手，脸上那种温柔的、兴奋的表情像潮水一样褪得干干净净，只剩下一种我从未见过的、冰冷的陌生和一种压抑不住的躁动。
“像什么？高级写字楼？”他嗤笑一声，从口袋里掏出一包烟，叼出一根点上，动作熟练又流气，完全不是我认识的那个清爽学长。“别废话了，跟着就行。”
铁门打开，一个穿着花衬衫、戴着粗金链的男人（后来我知道他叫“蛇头”）笑着迎上来，用蹩脚的中文和陈皓打招呼，目光却像冰冷的蛇一样在我身上扫来扫去。
“货不错。”他对着陈皓咧嘴笑，露出一口黄牙。
陈皓没接话，只是急切地问：“钱呢？”
蛇头拍了拍手，一个小弟递过来一沓不算厚的美钞。陈皓接过，手指飞快地蘸着唾沫数了一遍，眉头皱起：“说好的这个数吗？”
“最近风声紧，就这个价。要不要？不要滚蛋。”蛇头不耐烦。
陈皓脸色变了几变，最终一把抓过钱，塞进牛仔裤口袋，看都没看我一眼，转身就往外走。
那一刻，冰水浇头。
“陈皓！”我尖叫着去抓他，“你去哪？！你什么意思？！”
他猛地甩开我，力气大得惊人，眼神里充满了厌恶和急于摆脱的烦躁：“什么意思？你还不明白？真以为带你来旅游的？蠢货！留在这好好‘工作’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