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你为什么要这样对我?!”巨大的震惊和恐惧让我浑身冰冷,眼泪不受控制地涌出,声音破碎不堪。
他脚步停了一下,终于回头看了我一眼,那眼神里没有一丝一毫的愧疚和不舍,只有一种被现实扭曲的、赤裸裸的贪婪和冷漠。
“为什么?因为钱啊!还能为什么?”他几乎是吼出来的,像是在说服自己,“爱情能当饭吃吗?在这里,有钱才是人上人!别怪我,要怪就怪你自己太好骗!”
“皓……”我最后一声呼唤卡在喉咙里,被铁门轰然关闭的巨响彻底碾碎。
他脚步顿了顿,没有回头,只是把那一小沓钱更快地塞进牛仔裤口袋,几乎是小跑着,消失在外面那片炫目的、罪恶的阳光里。
那一刻,世界的声音骤然褪去。打手的咆哮、铁门的余震、身后其他“猪仔”压抑的啜泣……全都隔着一层厚厚的、冰冷的玻璃。心脏不是碎裂,是瞬间被冻结,沉入不见底的北冰洋。一种前所未有的寒冷从内部吞噬了我,比任何外在的拳打脚踢都更致命。不是愤怒,不是悲伤,是一种死寂的、绝对的冰冷。原来,一个人心寒到极致,是真的感觉不到痛的,只会觉得空,无边无际的空旷和荒谬。
他数钱了吗?大概没有。那迫不及待的样子,像是多留一秒都会玷污了他似的。
那一刻,心死的寂静比所有尖叫都震耳。
3 冷血觉醒
奇怪的是,我并不太害怕。或许是家族血脉里流淌的东西在苏醒,一种面对危机时异样的冷静。那份冰冷死寂的平静,不是麻木,而是一种深植于血脉、经年累月浸润出的、对极端状况的掌控力。寻常女孩遭遇此等背叛与恐怖,早已精神崩溃,但她没有。她的恐惧阈值,早已被她的出身拔高到了一个常人无法想象的程度。
细微的破绽,散落于空气之中,只待有心人解读。
当其他“猪仔”因饥饿或恐惧而双手颤抖时,她的手指始终稳如磐石。即便在敲击键盘执行诈骗任务时,那动作也带着一种异样的、训练有素的精准韵律,仿佛她敲击的不是廉价的塑料键盘,而是某种更精密的仪器。那不是打字员的速度,而是某种…习惯于发号施令的节奏感。
她的姿态。即使在肮脏的水泥地上蜷缩着入睡,她的脊背也挺拔着一种微妙的角度,那不是刻意,而是融入了骨髓的习惯,一种长期处于被保护、被敬畏环境中所自然形成的体态。看守的打手们或许只觉得这新来的女人“有点不一样”,却说不上来哪里不一样。那是一种即便身处泥泞,也未被真正玷污的底色。
她的眼神。大多数时候低垂着,掩盖了深处的光芒。但偶尔抬眼的瞬间,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