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当我笑得喘不过气的时候，顾随的私人手机响了。
来电显示是“爸”。
我脸上的笑容，瞬间凝固。
顾随他爸？那个传说中，一手缔造了顾氏商业帝国，手段狠辣的老狐狸？
我该怎么办？接，还是不接？
万一露馅了怎么办？
我犹豫了三秒，心一横，接了。
“喂，爸。”我模仿着顾随平时那副半死不活的语气，开了口。
电话那头，传来一个威严的中年男声。
“你在哪？立刻到公司来。城西那个项目，出了点问题。”
声音不大，却带着一股不容置喙的压力。
我心里咯噔一下。
城西那个项目，我知道。是我们宋家和顾家，还有好几家公司都在抢的一块肥肉。
听这意思，是顾随这边，出岔子了。
5
我硬着头皮，开着顾随的车，来到了顾氏集团的总部。
一下车，就有个戴金丝眼镜的男人迎了上来，毕恭毕敬地对我说：“顾总，您来了。董事长已经在办公室等您了。”
我认得他，顾随的首席特助，周易。
我点了点头，尽量维持着顾随那副“莫挨老子”的高冷人设，跟着他走进了那栋气派非凡的大楼。
一路上，所有员工都对我点头哈腰，大气不敢喘。
啧，这就是资本的力量吗？
走进董事长办公室，顾随他爸，顾长盛，正背对着我，站在巨大的落地窗前。
“来了？”他没回头，声音却像锤子一样，砸在我心上。
“嗯。”我含糊地应了一声。
“城西的项目，我们的标底泄露了。现在宋家那边，已经拿到了我们的报价。”顾长盛缓缓转过身，一双鹰隼般的眼睛，死死地盯着我，“你说，该怎么办？”
我大脑飞速运转。
标底泄露？宋家拿到了？
这事儿我可不知道啊。我们宋家，什么时候这么有本事了？
我看着顾长盛那张不怒自威的脸，心里只有一个念头：不能露馅。
于是，我学着顾随平时怼我的样子，扯了扯嘴角，冷笑一声：“泄露了就泄露了呗。兵来将挡，水来土掩。爸，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沉不住气了？”
这话一出口，我自己都惊了。
我靠，我胆子也太肥了。
顾长盛也愣了一下，显然没想到我会是这个反应。他深深地看了我一眼，眼神里有些复杂。
“哦？你有什么高见？”
“高见谈不上。”我走到他对面，大马金刀地坐下，“宋家那帮人，都是老狐-狸，就算拿到底价，他们也不会照着抄。他们只会比我们低一点点，既能保证中标，又能保证利润最大化。所以……”
我故意顿了顿，看着顾长盛。
“所以，我们只需要在开标前，把价格，再往下降一点。降到一个，他们绝对想不到，甚至会亏本的价位。”
“亏本去做？”顾长盛皱起了眉。
“对，亏本。”我笑了，“城西那块地，醉翁之意不在酒。我们要的，不是那点利润，而是拿下那块地之后，附带的政策扶持和后续开发权。这是个长线生意。宋家只看到了眼前，但我们，要看的是未来。”
说完这番话，我自己都想给自己鼓掌了。
我简直就是个商业奇才啊！
顾长盛沉默了。他盯着我看了很久，久到我以为自己是不是说错话了，他才缓缓地开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