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S：不知道你住哪，就给附近几家孤儿院都点了。希望那些小朋友，能代你尝到这份甜蜜。】
我……我他妈……
我当时还以为是哪个沙雕网友在玩梗！
一股极其复杂的情绪涌上心头。震惊，荒谬，恶心，还有……一丝说不清道不明的诡异感觉。
顾随，一边在现实里跟我针锋相对，一边在网络上，对着我的赛博分身，卑微地摇着尾巴？
他是不是有什么人格分裂的毛病？
我强忍着生理不适，继续往下翻。
翻到了昨天。
也就是我们吵架互换身体的前一天。
【GS：今天遇到一个很讨厌的女人，她总是跟我作对，一点都不可爱。】
【GS-：不像你，小月亮，你就像天上的月亮，干净又美好。】
我：“……”
行，顾随，你牛逼。
我算是彻底明白了。这家伙，就是个彻头彻尾的疯子。他爱的，根本不是我，而是他自己想象出来的、完美的“小月亮”。
一个巨大的、邪恶的、充满趣味的计划，在我心中缓缓成型。
原先的“败家计划”，格局太小了。这个梗已经用烂了。
下一个风口是……精神PUA。
我要用“小月亮”的身份，把他彻底逼疯。
我拿起手机，登录了我的小号，对着那个叫“GS”的对话框，缓缓敲下了一行字。
【小月亮：在吗？】
几乎是秒回。
【GS：在！永远在！月亮大人有什么吩咐！[星星眼]】
我差点没把手机给扔出去。
4
我深吸一口气，开始了我作为“傀儡师”的第一次表演。
【小月亮：没什么，就是心情不太好。】
屏幕那头，顶着我身体的顾随，估计已经慌了。
果然，他的消息立刻弹了过来，一连串，生怕回晚了。
【GS：怎么了？谁惹你不开心了？告诉我，我去揍他！】
【GS：是不是工作不顺利？没关系，你已经很棒了！】
【GS：要不要听个笑话？[可怜]】
我翘着二郎腿，用顾随那修长的手指在屏幕上敲击，感觉自己像个玩弄人心的魔王。
【小月亮：我今天……遇到了一个叫顾随的人。】
发完这句，我死死地盯着屏幕。
我很好奇，他会怎么回复。
那边沉默了足足一分钟。我几乎能想象到，顾随顶着我的脸，抓耳挠腮、冷汗直流的样子。
一分钟后，消息来了。
【GS：顾随？嗯……这个名字我好像听过。是不是那个……做投行的？】
哟，还挺能装。
我决定再加一把火。
【小月亮：嗯，就是他。一个特别讨厌，特别傲慢，特别自以为是的男人。我觉得他就是个混蛋。】
我又等了漫长的一分钟。
【GS：……你说得对！他就是个混蛋！】
【GS：月亮大人，你别生气，为那种人生气不值得。他那种人，一看就没人爱，活该单身一辈子！】
我看着他发过来的、痛骂自己的话，终于忍不住，笑出了声。
用顾随的身体，发出了属于顾随的、低沉的笑声。
这感觉，太他妈奇妙了。
“哈哈哈哈……”我笑得在沙发上打滚，把顾随那身昂贵的手工西装，弄得皱皱巴巴。
原来，把死对头玩弄于股掌之中的感觉，是这么的快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