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知道箱子迟早会碎,而那个东西,一直都在那里,不疾不徐,等着她彻底崩溃的时刻到来。
她的世界,只剩下无休止的、对声音的恐惧等待,精神被拉伸成一根即将崩断的弦。
这天早上,她拿出杯子时,发现杯壁内侧,靠近杯底的地方,有一个极其模糊、不易察觉的指印。非常大,不像她自己的。
她猛地将杯子扔进水槽,心脏狂跳。是颜料?锈迹?还是……那封信上的颜色?
她疯狂地冲洗杯子,手抖得厉害。
“是幻觉,压力太大了,一定是。”她反复告诉自己,声音却带着无法掩饰的颤抖。
持续的失眠和无处不在的异响终于碾碎了沈汐最后一丝强撑的镇定。她眼底布满血丝,指甲因为无意识的啃咬而显得参差不齐。在一个阳光过分刺眼的早晨,她请了假,拖着沉重的步伐走进了市中心一家医院。
候诊区的消毒水气味让她头晕。她攥着病历本,手指冰凉,一遍遍在脑中思考该如何描述那些遭遇,却又觉得任何词句在那种诡异的真实面前都苍白无力。
“下一位,沈汐。” 穿着白大褂的男医生约莫五十岁,头发梳得一丝不苟,他头也没抬,手指飞快地敲着键盘。“哪里不舒服?”
沈汐深吸一口气,声音干涩地开口:“医生,我…我睡不好。很久了。而且…总是听到一些声音。”
“什么样的声音?耳鸣?嗡嗡声?还是像心跳一样的搏动声?”医生按部就班地提问,模板化的语气。
“不是…不是那种。”沈汐急切地往前倾了倾身体,试图让他理解,
“是…很具体的声音。晚上…好像有人在我卧室门外…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