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学会上，他们起哄虞晚玩“前任坦白局”。
“靳砚出差呢，怕什么！”她笑着念出写给初恋的露骨情书。
我关掉监控直播，把情书复印件塞进岳父的公文包。
齐明凯带头起哄最凶，我把他公司偷税的证据寄给纪委。
当虞晚哭着求我原谅时，我甩出离婚协议：“你抖什么？玩的时候不是挺开心？”
第一章
靳砚盯着手机屏幕。
屏幕的光映在他脸上，冷白，硬。像块冰。
画面有点晃。是偷拍的视角。一个豪华包厢，水晶灯晃得人眼晕。长条餐桌堆满龙虾壳、空酒瓶。空气里都是钱和放纵的味道。主角是虞晚。他的妻子。穿着条紧得要命的红裙子，领口开得低。脸颊飞红，眼神有点飘。喝高了。
她周围挤着一圈人。男男女女，眼神黏在她身上，像苍蝇见了蜜。起哄声透过手机劣质的麦克风，嗡嗡地炸进靳砚耳朵。
“虞晚！来一个！怕什么啊！”
“就是！靳砚又不在！出差呢吧？天高皇帝远！”
“玩不起？当年校花胆子这么小？”
哄笑声浪一样扑过来。虞晚半推半就，笑得花枝乱颤，身体软软地往旁边一个油头粉面的男人身上歪了一下。那男人顺势扶住她的腰，手指在她裸露的皮肤上停留的时间有点长。靳砚认识他。齐明凯。当年追虞晚追得最疯的一个，现在开了家医疗器材公司，人模狗样。
“玩就玩！”虞晚猛地直起身，声音拔高，带着醉醺醺的挑衅，“谁怕谁啊！什么游戏？说！”
齐明凯咧着嘴，露出一口白牙，眼神像钩子：“‘前任坦白局’！够劲吧？抽签！抽到谁，就得念一段当年写给前任的……情书！或者，更刺激的！”他故意拖长了调子，周围又是一阵心照不宣的怪笑和口哨。
“哇哦！齐总玩这么大！”
“虞校花，你当年情书可不少！随便掏一封出来都够劲爆！”
“靳砚知道了不得气死？哈哈！”
虞晚脸上的红晕更深了，像是被酒精和这赤裸裸的提议点燃。她没看那些起哄的脸，目光扫过桌上一个空酒瓶，手指无意识地绞着垂下来的卷发。犹豫只有一秒。
“行！”她声音脆亮，带着一种破罐破摔的亢奋，“抽就抽！谁怕谁！靳砚？他管不着！”
哄笑声几乎掀翻屋顶。手机屏幕前的靳砚，嘴角绷成一条死硬的直线。他放在膝盖上的手，指关节捏得咯咯作响，青筋在冷白的手背上狰狞地凸起。眼底最后一点温度，被屏幕里那刺眼的红光和刺耳的笑声，彻底冻成了冰渣。
他关掉了那个实时传输的监控画面。包厢里的喧嚣瞬间被掐灭。房间里只剩下他粗重的呼吸声，一下，又一下，砸在死寂的空气里。
出差？他根本没走远。就在这家会所顶楼的套房里。楼下包厢里发生的一切，他看得清清楚楚。那个微型摄像头，是他半年前“无意”留在虞晚那个名牌手包夹层里的。一个无聊的、带着点阴暗控制欲的小玩意儿。他从未想过，真会看到这样的“惊喜”。
靳砚站起身，走到巨大的落地窗前。窗外是城市璀璨的霓虹，流光溢彩，像一条条冰冷的毒蛇，缠绕着这座欲望之城。他俯视着脚下那片灯火，眼神空洞，又淬着毒。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