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婚那天,苏冉将我的名字刺在胸口,说这是爱我的证明。 后来她每次出轨归来,都会送我限量版跑车或名表。 全世界都羡慕我有个体贴的妻子,只有我知道那是她愧疚的赎罪券。 直到我在男闺蜜朋友圈看到他们床照,背景是我们婚房。 我默默收起她送的所有礼物,在离婚协议上签了字。 苏冉却疯了般闯进律师办公室:“凭什么离婚?我送你的那些不够吗?” 我慢慢卷起衬衫袖子,露出烧伤疤痕覆盖的皮肤。 “你送的礼物都在这里,连灰我都还给你了。”
胸口纹着我名字的那天,苏冉眼里含着水光,手术灯照得她皮肤近乎透明,细密的汗珠挂在额角,不知道是疼的还是激动的。针尖扎进皮肉,发出极轻微的嗡鸣,每一下都让我心尖跟着颤。她攥着我的手很紧,指甲几乎掐进我肉里,声音却带着一种献祭般的颤抖:“沈川,你看,把你刻在这里了。这辈子,下辈子,你都别想甩开我。”
那枚墨色的名字,最后覆上了一层淡淡的血色,像某种诡异的图腾,烙在她雪白的胸脯上。
那时我真以为,这就是爱情最滚烫的证明了。
后来才知道,烙下的不是爱,是讽刺。
此刻,冰凉的酒精顺着食道滑下去,却点不燃半点暖意。手机屏幕还亮着,停留在那个号称她男闺蜜的男人的朋友圈。一张俯拍的照片,光线暧昧,凌乱的床单,女人光滑的脊背和半张陷在枕头里的侧脸,眼角那粒我吻过无数次的浅褐色小痣,清晰无比。
背景是我挑的窗帘,我们卧房的那盏落地灯,甚至床头柜上,还放着我昨晚看到一半的书。
喉咙里涌上一股铁锈味。
玄关传来钥匙窸窣的声响,接着是高跟鞋踢掉的声音。苏冉回来了,带着一身夜风的凉意和某种陌生的、甜腻的香水味。
“还没睡?”她声音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疲惫,以及一种例行公事的敷衍。她换好鞋走过来,目光掠过我手里的酒杯,几不可查地蹙了下眉,随即又漾开一个笑容。那种笑容我很熟悉,每次她晚归,或者身上带着不该有的痕迹时,就会露出这种弧度完美,却毫无温度的笑。
她将一个深蓝色的丝绒盒子放在我面前的茶几上,发出“咔哒”一声轻响。
“喏,百达翡丽,限量款。托了好几个人才拿到。”她语气轻快,像是一个等待夸奖的小孩,只是眼底深处藏着一丝游移的不安,那是对她自己的愧疚,而非对我的歉意。“你戴上肯定好看。”
我没有去看那块表。价值七位数还是八位数?不重要。它们从来就不是礼物,是赎罪券。一次晚归,一个暧昧电话,一段不清不楚的出差,一块表;一次争吵,一次冷暴力,一条她男闺蜜意味深长的朋友圈,一辆车。
车库里,停着她送的跑车,车衣上都落了薄灰。
全世界都在夸我娶了个仙女,貌美多金还宠老公。只有我知道,每一样光鲜礼物背后,都对应着她一次精准的背叛。她用这些冰冷奢侈的东西,一遍遍浇熄我的怒火,我的质疑,把我堵得哑口无言,把我变成一个住在黄金笼子里的瞎子、哑巴、傻子。
我抬起眼,看着她在灯光下依旧精致的脸。“今天又是什么理由?”我的声音平静得自己都陌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