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送。
我看着窗外。
天，快亮了。
张伟，这只是个开始。
你用电脑筑起的防火墙，被我用一瓶水，冲开了一个口子。
接下来，我要烧的，是你的心。
5 垃圾里的钥匙
税务局的邮件，发出去了。
没有立刻激起浪花。
但我知道，水面下的暗流，已经开始涌动。
张伟的好日子，按下了倒计时。
可这还不够。
我要的，不只是他身败名裂。
我要他亲口承认，他对我弟做了什么。
要做到这一点，我需要一把钥匙。
一把能撬开他心防，让他彻底失控的钥匙。
这把钥匙，是赵婉。
赵婉，彻底消失了。
她换了心理咨询师。
新的诊所安保严密，前台有访客登记，我进不去。
我之前寄给她的所有东西，都被她烧了。
一个朋友告诉我，她亲眼看见赵婉在小区的焚烧炉前，把一沓贺卡，连同那些薄荷糖纸，一起扔进了火里。
火光映着她惨白的脸。
她想把过去，连同她的良心，烧成灰烬。
更糟的是。
张伟给她配了两个保镖。
她去买菜，去散步，那两个人就跟在三步之外。
她被圈养起来了。
成了一只被拔掉爪牙，关在笼子里的金丝雀。
一条通往她内心的路，全被堵死。
没有路，我就自己凿出一条。
我花了一笔钱。
一笔不小的钱。
买通了赵婉住的那个高档小区的垃圾清运工。
一个五十多岁，沉默寡言的男人。
我把钱塞给他。
“每周三凌晨，后门，把三号楼乙单元的垃圾留给我。”
他掂了掂信封的厚度。
点点头。
每周三凌晨四点。
城市还在沉睡。
我戴着口罩和手套，蹲在那个散发着酸腐气味的垃圾中转站。
亲手，打开那些黑色的垃圾袋。
那是我一生中，最屈辱，也最清醒的刻骨。
我在剩饭剩菜里翻找。
在用过的纸巾里辨认。
腐烂的水果味，油腻的厨余味，混杂在一起，熏得我阵阵作呕。
我忍着。
我在找。
找药盒。
找任何带字的纸片。
第一周，我找到了一个抗抑郁药的空盒子。
第二周，我找到一张揉成一团的超市小票。
第三周。
我找到了。
一张被撕碎的预约单，混在一堆沾着泪痕的纸巾里。
我把碎片带回家，在桌上一点点拼凑。
“心语……心理……询……”
“周五……下午……三点……”
地址，是一个我没去过的地方。
时间，就是明天。
6 磁带里的罪证
周五，下午两点。
我提前到了那家心理诊所的后巷。
这里是监控的死角。
我靠在冰冷的墙上，等着。
风很大，吹得我浑身发冷。
但我心里，有一团火在烧。
两点五十五分。
一辆黑色的车，停在巷口。
赵婉下来了。
穿着一件米色的风衣。
两个女保镖一左一右，护着她往诊所正门走。
我屏住呼吸。
等她们进去后。
我走到那辆车旁。
我知道，赵婉的外套，一定会留在车上。
她有这个习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