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家祠堂的供桌积着二十年灰,江雨薇推开吱呀作响的木门时,棠棠突然指着神龛尖叫:“妈妈!白裙阿姨在流血!” 神龛后,母亲的日记本从夹层滑落,新发现的页角写着:“景安的肺,是当年从雨薇夭折的孪生哥哥身上摘的……” 字迹被泪水洇开,江雨薇的胃里翻涌起当年流产的剧痛,原来她不是不能生育,而是被裴明远设计摘除了子宫。
祠堂外传来汽车急刹声,裴明远的律师举着遗嘱冷笑:“江雨薇是裴家嫡长女,当年被抱错进佣人房。现在裴老爷子入狱,你是唯一合法继承人。” 他递来的DNA报告上,江雨薇与裴明远的匹配度99.99%,而棠棠的报告被红笔圈住:“与裴景安的基因,存在人为修改痕迹。”
周启山的墓地爬满青苔,江雨薇蹲着擦拭墓碑时,裴景安的轮椅碾过落叶。他递来泛黄的检举信副本,边角指纹与母亲日记的印泥完全吻合:“当年周叔叔要举报裴家器官移植链,我妈把信藏进银镯,却被裴明远调包。” 他颈后红痕在暮色中泛着冷光,“后来我装病进裴家,发现他们给绝症患儿家长‘捐赠匹配’,实际是摘健康孩子的器官。”
江雨薇的银镯突然裂开,周启山的尸检报告掉出:“死因是心脏移植术后排异,供体匹配者……” 报告末尾的照片,是个与棠棠容貌相似的小女孩,颈后同样有朱砂痣。
“雨薇,棠棠的肺源,是不是来自这个孩子?”裴景安的声音发颤,远处的警笛声突然密集,医院来电说棠棠的监护仪数据被篡改,新出现的匹配者,竟是刚被执行死刑的器官贩子。
暴雨夜的私人医院,江雨薇守在棠棠床边,看着女儿颈后朱砂痣与匹配者照片重合。裴景安突然闯进来,轮椅上放着裴家老宅的监控硬盘:“当年我妈不是坠楼,是被裴明远推去做器官供体!监控显示,推她的人手腕有颗红痣,和你妈当年的一样!”
硬盘里的画面突然卡顿,出现母亲的脸:“雨薇,景安,器官链的核心在……” 视频被黑客截断前,闪过半张手术单,患者姓名栏写着“江雨薇(曾用名:裴雨薇)”。
江雨薇的手机震得几乎脱手,匿名短信发来张B超单:“你当年流产的胎儿还活着,现在在裴家地下冰库。” 她冲向门口时,裴景安突然握住她的手,指腹在她掌心写“冰库密码是你生日”,这个动作,与二十年前母亲护着她躲进地窖时,写的逃生暗语,分毫不差。
冰库铁门打开的瞬间,白雾中飘着婴儿服的碎片,棠棠突然在病房尖叫“妈妈别去”,而裴景安的轮椅后,不知何时站着个穿白裙的女人,颈后朱砂痣与江雨薇的,完全重合……
女人抬手时,袖管滑落露出手腕的红痣,与监控里推裴景安母亲的凶手标记如出一辙。江雨薇攥紧银镯,看见冰库深处的液氮罐上,贴着的标签写着“周棠棠 匹配者:裴雨薇”,而身后传来裴景安的低语:“江姨,其实我早知道,你才是我亲妈……”
液氮罐喷出的白雾裹住江雨薇脚踝时,白裙女人的笑声从阴影里漫出。她摘下珍珠耳环,耳后红痣与江雨薇母亲的位置、形状分毫不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