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雨薇,我是你姨妈江雪。”女人揭下薄纱,眼角细纹与母亲如出一辙,“当年你妈把景安塞进裴家时,我躲在停尸房伪造了死亡证明。这红痣是江家标记,你妈临死前说,器官链的账,要你和景安清算。”

江雨薇攥紧银镯,听江雪揭露“童愈计划”,裴明远为掩盖药材走私,骗绝症患儿家属“有匹配器官”,实则摘取健康孩子的器官做实验。棠棠的肺源,来自三年前失踪的孤儿院女孩,那女孩颈后同样有朱砂痣。

“景安是周启山的儿子。”江雪递来泛黄的领养协议,“周启山举报裴家前,把景安托付给你妈。你妈怕他遭毒手,才让他以裴家养子身份活着。”

医院方向突然传来爆炸声,江雨薇疯了般往回跑。ICU病房外,裴景安正与戴防毒面具的男人扭打,对方举着的注射器泛着幽蓝,那是能让棠棠器官彻底衰竭的毒剂。

“别碰我女儿!”江雨薇撞开男人时,注射器扎进自己肩膀。意识模糊前,她看见裴景安扯下对方面具,露出与周启山一模一样的脸。

“爸?”裴景安的颤抖让江雨薇血液凝固。周启山冷笑:“当年我假死进裴家卧底,就为查你妈死因!现在器官链核心在裴家祠堂的青铜鼎里,你妈当年把证据……”

话未说完,他突然瞳孔涣散,倒地前指着裴景安的轮椅:“你装瘸三年,就为给那老东西送终?”

江雨薇在急救室醒来时,江雪正往她掌心塞青铜鼎钥匙:“你妈说,鼎底刻着器官链所有供体名单,棠棠的名字在最上面——标注‘完美匹配体’。” 她顿了顿,“还有,景安的基因报告,和周启山的匹配度100%。”

裴家祠堂的青铜鼎重逾千钧,江雨薇转动钥匙时,棠棠突然在视频里尖叫:“妈妈!白裙阿姨说我是实验体,肺是哥哥的!” 鼎盖弹开的瞬间,供体名单第一页,“裴雨薇(江雨薇)”的名字下,粘着张婴儿照,照片里的孩子与棠棠容貌如出一辙,颈后朱砂痣却比棠棠的深半分。

“这是你流产的胎儿。”裴景安的轮椅停在身后,颈后红痕在月光下泛着银辉,“当年裴明远摘了他的肺救棠棠,又把他冻在冰库。现在棠棠的排斥反应,是因为他的灵魂在找妹妹。”

江雨薇的指甲陷进鼎沿,名单最后一页批注让她窒息:“完美供体需同时满足裴家血脉、周姓基因、朱砂痣显性,棠棠是唯一存活体。” 她猛地转身,看见裴景安正摘掉颈托,露出与周启山相同的喉结弧度:“其实我早知道,我是周启山的亲儿子,你才是裴家流落在外的……”

祠堂外突然传来直升机轰鸣,江雪的对讲机炸开:“裴明远的私人飞机起飞了!机上载着棠棠的备用肺!” 江雨薇冲向停机坪时,裴景安突然握住她的手,指腹在她掌心写“鼎底夹层有定位器”,这个动作,与二十年前江母教她躲地窖时写的求救暗语完全一致。

直升机探照灯照亮停机坪时,江雨薇看见机舱里的棠棠正对着白裙女人笑,而女人腕间的红痣,与江雪、母亲的组成诡异三角。裴景安突然扣动轮椅上的机关,数枚微型炸弹射向飞机:“雨薇,当年我妈坠机前,也是这样护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