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江女士,您母亲当年是裴家佣人,您和景安少爷是……”男人话没说完就被拖走,留下江雨薇攥着照片发抖。照片背面,母亲的字迹洇着泪:“雨薇,景安是你亲弟弟,当年我为保你俩,把他送进裴家当养子……”

裴家老宅聚餐那日,江雨薇端着佛跳墙经过书房。门缝里漏出裴老爷子的怒吼:“当年那贱人死了都不安生!江雨薇是她私生女,你敢把她接进裴家?”

“爸,当年车祸是你找人做的吧?”裴景安的冷笑像淬了冰,“你怕她抖出你害死我妈的事,就给江姨洗脑,说救我会让棠棠短命!”

瓷碗摔碎在青砖地上时,江雨薇听见自己心跳炸开的声音。与此同时,医院来电:“棠棠病房氧气罐爆炸,现在正在抢救!”

她疯了般往医院跑,裴景安的轮椅突然从楼梯滚落。他坠地时扯掉丝巾,颈后红痕竟是道狰狞的疤,和母亲日记里“裴家主母被刺”的伤口位置分毫不差。

抢救室外的红灯刺得眼疼,江雨薇接到神秘电话:“想救棠棠和景安,来裴家老宅地下室。” 她攥紧手机转身,看见裴老爷子的宾利缓缓停下,车灯照亮他西装上的银纽扣,和当年车祸现场,肇事司机的纽扣,一模一样。

地下室通风口传来微弱的哭声,像极了棠棠喊妈妈的语调,江雨薇摸向围裙里的银镯,不知道即将推开的门后,藏着裴家几代人的血色秘密……

裴家老宅的地下室铁门锈迹斑斑,江雨薇的指甲抠进锁孔时,掌心还留着医院来电的震动余温。铁门“吱呀”开的瞬间,霉味混着陈年药香扑面而来,墙上的煤油灯在风中明灭,映出墙角堆着的旧摇篮,和她记忆中母亲的织布机,一模一样。

“雨薇……快跑……” 微弱的女声从通风管道传来,像极了棠棠的求救。江雨薇扑过去时,发现管道里卡着半本日记,纸页边缘焦黑,却清晰写着:1998年冬,裴明远(裴老爷子)掐住阿珍(江母)的脖子,说‘你男人私吞药材款,你得陪葬’……我把雨薇和景安藏进地窖,可裴明远的人……

日记突然被抽走,裴老爷子的拐杖重重砸在她背上:“贱人的种还敢查旧账?当年你妈亲眼看见我杀了景安的亲妈,我能留她到现在?” 他拽起江雨薇的头发往墙上撞,血珠溅在日记残页上,洇开“景安亲妈是裴家女佣”几个字。

混乱中,江雨薇摸到围裙里的银镯,狠狠砸向裴老爷子的手腕。银镯落地时,裴景安突然冲进地下室,轮椅撞翻煤油灯,火光中他竟站了起来,扑过去护住江雨薇:“当年车祸我没瘸,装病是为查我妈死因!”

火光舔舐着旧摇篮,江雨薇在浓烟中抓住裴景安的手:“地下室有暗道!景安,你妈留下的证据……” 话未说完,通风口传来棠棠的尖叫:“妈妈!肺源在排斥!”

医院手术室的红灯刺眼得近乎狰狞,江雨薇撞开门时,主刀医生举着报告发抖:“肺源和棠棠的匹配度99%,但捐赠者突然失踪!现在只能用亲属应急方案………”

“用我的!”裴景安突然扯开衬衫,胸膛上的手术疤蜿蜒如蛇,“当年车祸后,我摘了半个肺救棠棠,现在把剩下的给她!” 他颈后红痕在手术灯下滑出冷汗,江雨薇这才发现,那道疤是当年为护着襁褓中的棠棠,被裴老爷子的拐杖生生烙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