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有一种强烈的直觉，发信人，就是那个幽灵画师。
……
废弃的纺织厂里，尘埃飞扬。
季瑶带着一队特警，小心翼翼地摸索到地下二层。
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潮湿的霉味和……淡淡的血腥味。
C区仓库的铁门虚掩着，从门缝里透出微弱的光。
季瑶打了个手势，两名特警猛地踹开大门。
仓库里，一盏昏暗的应急灯挂在天花板上，发出滋滋的电流声。
失踪的女孩徐冉，正躺在仓库中央。
她还活着，只是昏迷了过去。
而在她的身边，散落着一地的画具，和一个画架。
画架上，立着一幅尚未完成的油画。
画的内容，正是第一个死者周莉被杀害的那个房间。
只不过，画中多了一个人。
一个穿着黑色风衣，戴着金丝眼镜的男人，正站在床边，手里拿着一把滴血的刀。
是赵毅！
“这是……案发现场重现？”副队长看得目瞪口呆。
季瑶快步走到徐冉身边，检查了一下她的情况，只是被注射了镇定剂，没有生命危险。
“叫救护车！”
她站起身，目光在仓库里快速扫视。
这里，应该就是凶手囚禁徐冉，并进行“艺术创作”的地方。
但凶手人呢？
他为什么要主动暴露这个地方？
突然，季瑶的目光被角落里一个不起眼的东西吸引了。
那是一部黑色的、老旧的录音笔。
她走过去，捡起录音笔，按下了播放键。
沙沙的电流声后，一个经过处理的、分不清男女的电子合成音响了起来。
“季警官，你比我想象的，要慢一点。”
是他的声音！那个幽灵画师！
“第一个谜题，你解开了。赵毅是模仿犯，但他不是主谋。”
“第二个谜题，墙上的四十九张脸，为什么少了一个？因为真正的‘艺术家’，还有一个作品，没有完成。”
“现在，第三个谜题来了。”
声音顿了顿，仿佛在给季瑶思考的时间。
“赵毅死了，徐冉获救了。看起来，案子已经可以结了。”
“但你不好奇吗？是谁，杀了赵毅？是谁，把徐冉藏在这里？又是谁，给你发的短信？”
“追光者，当你凝视深渊的时候，深渊也在凝视你。”
“不要相信你的眼睛，更不要相信……你所知道的‘真相’。”
“我在看着你。”
录音到此结束。
季瑶握着录音笔，手心全是冷汗。
这已经不是挑衅了。
这是……一场游戏。
一场由他制定规则，而自己只能被动参与的，致命游戏。
他像一个高高在上的神，俯视着在迷宫里打转的自己。
他引导她，考验她，也……嘲笑她。
“季队……”副队长走了过来，脸色凝重，“我们在仓库外面，发现了这个。”
他递过来一个证物袋。
里面，是一枚弹壳。
“9mm口径，警用手枪的子弹。”
5.
“警用手枪弹壳？！”
消息传回局里，瞬间炸开了锅。
这意味着，凶手，或者说那个杀死赵毅、救出徐冉的神秘人，很可能……是自己人！
内鬼！
这个词像一块巨石，压在专案组每个人的心头。
高远局长亲自主持了会议，脸色铁青，狠狠地拍了桌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