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瑶的声音变得急促。
她有了一个极其大胆，甚至荒谬的猜测。
半小时后，比对结果出来了。
墙上，一共四十九张脸。
其中四十八张，与“艺术家”案的受害者完全吻合。
唯独有一张，是新的。
是一个季瑶不认识的、面容清秀的女孩。
“查！这个女孩是谁！”
女孩的身份很快被查明。
她叫徐冉，是一名大三学生，于一周前失踪。
而她的失踪地点，就在赵毅家附近。
“活要见人，死要见尸！就算把整个工业区翻过来，也要找到她！”
季瑶下达了死命令。
她知道，这个女孩，很可能就是第三个目标。
那个幽灵画师，在通过杀死模仿犯赵毅，来提醒警方，还有一个真正的受害者，正处于危险之中。
他不是在挑衅。
他是在……求救？
还是在……引导？
夜色深沉，搜查工作紧张地进行着。
季瑶站在赵毅家的窗边，看着外面闪烁的警灯，感觉自己像一个提线木偶，被一只看不见的手牵引着，一步步走向他设计好的舞台。
言宿……
你到底想告诉我什么？
4.
搜查进行到第三天，依旧一无所获。
徐冉就像人间蒸发了一样。
市局的压力越来越大，媒体的长枪短炮几乎堵住了警局大门。
高远局长一天三个电话，言辞一次比一次严厉。
季瑶顶着两个巨大的黑眼圈，双眼布满血丝，死死地盯着案情分析板。
板子上，线索越来越多，却也越来越乱。
第一个死者周莉，第二个死者赵毅。
一个嚣张的预告，一个诡异的现场。
一个模仿犯，一个失踪的女孩。
还有那个神秘的、如同幽灵般的画师。
所有的线索，都像一团乱麻，缠绕在一起，找不到线头。
“季队，喝口水吧。”小警员递过来一杯热咖啡。
季瑶摆了摆手，沙哑地问道：“赵毅的社会关系查得怎么样了？”
“他没什么朋友，性格孤僻。我们查到，他在阳光精神病院治疗期间，和‘艺术家’案的主犯，是同一个病房的病友。”
又一个交点！
季瑶的眼神亮了一下，“主犯的资料呢？有没有什么特别的？”
“主犯叫王峰，档案里说他有严重的反社会人格。但他很奇怪，在审讯期间一言不发，所有罪行都供认不讳，仿佛急着求死。入狱后不到半年，就在精神病院里用床单上吊自杀了。”
“自杀？”季瑶冷笑一声，“一个连环杀人犯，心理素质那么差？”
“档案上是这么写的。”
“档案……档案……”季瑶喃喃自语。
她感觉，自己查到的所有东西，都是别人想让她看到的。
真正的真相，被掩盖在一层又一层的迷雾之下。
就在这时，她口袋里的手机，突然震动了一下。
是一个陌生的号码，发来的一条短信。
短信内容很简单，只有一个地址。
【城南，废弃的第三纺织厂，地下二层，C区仓库。】
季瑶的心脏猛地一跳。
她看了一眼号码，是网络虚拟号，无法追踪。
是陷阱？还是……指引？
“备车！去城南纺织厂！”
没有丝毫犹豫，季瑶立刻下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