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为什么要这么做？
这是一种……自首？还是更深一层的……挑衅？
3.
“锁定目标！姓名赵毅，三十五岁，无业，住址在城西老工业区。”
技术部门的效率很高，半小时内就锁定了画中人的身份。
“有前科吗？”季瑶一边穿上防弹背心，一边问道。
“没有犯罪记录，但他有长期的精神病史，三年前因为病情加重，被送进精神病院强制治疗过一年。”
“哪家精神病院？”
“阳光……阳光精神病院。”
季瑶系上枪套的手顿了一下。
又是三年前。
又是和“艺术家”案相关的地方。
“艺术家”案的主犯，最后也是被关押在这家精神病院，然后离奇自杀的。
巧合太多，就不是巧合了。
“出发！”
警笛呼啸，划破了城市的宁静。
当季瑶带着队伍踹开赵毅家门的时候，一股浓烈的福尔马林和腐臭味扑面而来。
屋子里没有开灯，窗帘拉得死死的。
手电筒的光束在黑暗中扫过，照亮了墙壁。
墙上，密密麻麻地贴满了各种各样的人脸素描。
男女老少，表情各异。
但他们的眼睛，都被用红色的笔，狠狠地画上了叉。
而在客厅的中央，一个男人被绑在椅子上，已经没了呼吸。
是赵毅。
他死不瞑目地瞪着天花板，胸口插着一把画刀，鲜血浸透了衣衫。
在他的对面，摆着一面巨大的镜子。
他死前看到的最后一样东西，是他自己惊恐的脸。
“季队……你看这个！”
一名警员指着赵毅脚下的地面。
那里，用粉笔画着一个奇怪的符号。
一支折断的画笔。
“他不是凶手……他是第二个受害者。”季瑶的声音里没有一丝温度。
那个幽灵画师，他寄来的不是自画像。
是……死亡预告。
他提前画出了下一个要死的人！
这是何等的自信？何等的……残忍？
“现场勘查，看看有没有留下什么。”季瑶下令。
这一次，现场不再是那么“干净”了。
法医在赵毅的指甲缝里，发现了一些皮肤组织碎屑。
技术部门在一个不起眼的角落里，提取到了一个模糊的鞋印。
一切似乎都在朝着好的方向发展。
但季瑶的心，却越来越沉。
这一切，太顺利了。
顺利得像是……有人故意安排好的一样。
这些所谓的“线索”，会不会是幽灵画师故意留下的？
他想引导警方去查什么？
或者说，他想让警方……查到谁？
“季队，墙上这些画有问题！”
一个警员有了新发现，“这些画上的人，我们比对了一下失踪人口库……全都是近三年内失踪，且至今下落不明的人！”
季瑶走到墙边，看着那一双双被划掉眼睛的脸。
她的瞳孔骤然收缩。
这些脸，她好像在哪见过。
不是失踪人口库。
是……“艺术家”案的卷宗里！
那些被主犯残忍杀害的受害者！
赵毅，在模仿“艺术家”杀人？
不……不对。
如果他是模仿犯，为什么他自己会死？
还死在了“艺术家”的标志——折断的画笔之下？
“立刻！把‘艺术家’案的所有受害者照片，和墙上这些画进行一对一比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