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处理现场干净利落，却又嚣张地留下预告。
他到底想干什么？
就在众人一筹莫展之际，会议室的门被推开。
是之前那个吐了的小警员，他手里拿着一个牛皮纸袋，脸色比见了鬼还难看。
“季……季队……”他声音都在抖，“前台收到的，指名给您。”
季瑶接过纸袋，入手很薄。
没有邮票，没有寄件人信息，就像是凭空出现在前台一样。
她撕开封口，从里面抽出一张A4纸。
纸上，是一幅铅笔素描。
画中是一个男人。
他戴着一副金丝眼镜，嘴角习惯性地向下撇着，眼神里透着一股挥之不去的阴郁和神经质。
画功极其精湛，每一根线条都精准到了极致，仿佛这不是画，而是一张高清照片。
但季瑶关注的不是这个。
而是画中男人的左手尾指上，戴着一枚不起眼的骨质戒指。
“查！”季瑶猛地站起身，将画像拍在桌上，“立刻排查本市所有符合这个特征的男性！特别是，有心理疾病史和暴力倾向的！”
“季队，这……”副队长一脸愕然，“这画哪来的？可靠吗？”
“执行命令！”
季瑶的声音斩钉截铁。
因为只有她注意到了一个细节。
画纸的右下角，没有签名，只有一个用铅笔画下的、小小的、几乎难以察觉的符号。
那是一支折断的画笔。
这个符号，她见过。
在三年前那宗被列为最高机密的“艺术家”连环杀人案的卷宗里。
那个案子的唯一幸存者，也是警方最强的模拟画像专家——言宿。
一个在破案后，葬身于一场离奇大火，尸骨无存的天才。
一个……死人。
2.
“言宿？”
档案室里，灯光惨白。
负责管理档案的老王推了推老花镜，浑浊的眼睛里透出一丝迷茫。
“这名字……有点耳熟。”他咂了咂嘴，在电脑上敲打起来，“哦，想起来了！三年前那个……啧啧，可惜了。”
电脑屏幕上，弹出了言宿的资料。
一张清秀的黑白证件照。
照片上的青年，眼神干净得像一汪清泉，嘴角带着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
和那幅画上阴郁的男人，判若两人。
姓名：言宿
职务：市局特聘模拟画像专家
状态：已故（三年前，于‘艺术家’连环杀人案结案后，因意外火灾殉职）
“王叔，我要他经手的所有案子，特别是‘艺术家’那件。”季瑶的声音很平静，但指尖却微微发冷。
“好是好，不过‘艺术家’那案子是特级机密，需要高局长的手令才能调阅。”
季瑶二话不说，直接拨通了局长高远的电话。
高远，警界的传奇人物，五十出头的年纪，鬓角已经斑白，一双眼睛却依旧锐利如鹰。
电话那头，他的声音沉稳而有力。
“小季？‘幽灵画师’的案子有进展了？”
“高局，我需要调阅三年前‘艺术家’案的全部卷宗，包括言宿的个人档案。”
电话那头沉默了几秒。
“为什么突然要查一个死人？”
“收到的匿名画像，上面的手法，和言宿的风格几乎一模一样。”季瑶斟酌着用词，“我怀疑，这是模仿犯，在向言宿致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