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租屋里，廉价香水、血腥和排泄物混合成令人作呕的鸡尾酒。
赤身裸体的女尸被摆成折断翅膀的蝴蝶，五官像艺术品一样被重新“排列组合”。
墙上，是用死者口红写下的癫狂挑衅：“下一个，更美。”
完美犯罪，毫无线索。
直到一封没有寄件人的信，直接送到了我的手上。
里面是一幅铅笔素描，画着一个眼神阴郁、戴着金丝眼镜的男人。
画功精湛，如同照片。
但让我浑身血液冻结的，是画纸右下角那个几乎看不见的符号——一支折断的画笔。
这个符号，属于三年前那桩绝密连环杀人案的唯一幸存者，也是我们最强的模拟画像专家。 一个我亲眼确认过尸检报告，早已尸骨无存的——死人。
1.
“呕——！”
年轻的警员扶着墙，把胃里的酸水都吐了出来。
空气里，廉价香水、血腥和排泄物的味道，混合成一种令人作呕的鸡尾酒，钻进在场每个人的鼻腔。
“第几次出现场了？”
季瑶面无表情地戴上乳胶手套，声音清冷，像手术刀划过金属托盘。
“第一次……季队。”小警员脸色惨白，声音发虚。
“习惯就好。”
季瑶没再理他，径直走向那片狼藉的中心。
这是市中心一间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出租屋，但此刻，它成了地狱的样板间。
一个年轻女人，赤身裸体地躺在床中央。
她的身体被摆成一个极其诡异的姿势，像一只折断翅膀的蝴蝶。
而最让人头皮发麻的，是她的脸。
她的五官，被人用一种近乎于艺术的手法，重新“排列组合”过。
鼻子被割下，放在了额头。
嘴唇被缝合，上面用口红画了一个笑脸。
双眼被挖出，放在了手心。
“死者，周莉，二十四岁，网络主播。”副队长递上资料，强忍着不去看那张脸，“法医初步判断死亡时间在昨晚十点到十二点之间，致命伤是心脏处的一刀，其他的……都是死后造成的。”
季瑶蹲下身，锐利的目光扫过房间的每一个角落。
太干净了。
除了血迹，现场没有任何指纹、脚印、毛发。
凶手像个幽灵，来过，杀戮，然后蒸发。
“监控呢？”
“查了，楼道监控昨晚恰好坏了，小区门口的监控也只拍到一些模糊的身影，查不出什么。”
“典型的变态杀人，反侦察意识极强。”副队长下了结论，“这案子，难了。”
季瑶没说话，她站起身，目光最终落在了床头墙壁上。
那里，有一行用死者口红写下的字。
“下一个，更美。”
字迹潦草，带着一种癫狂的挑衅。
这是凶手留下的战书。
……
市局的会议室里，烟雾缭绕。
案情分析会开了整整一夜，毫无进展。
所有的线索都断了。
“这个凶手，简直是完美的犯罪者！”一个老刑警把笔狠狠摔在桌上，“我们连他是男是女，是高是矮都不知道！”
季瑶坐在角落，一言不发，指尖有节奏地敲击着桌面。
她的脑海里，一遍遍回放着那个诡异的现场。
凶手的行为充满了矛盾。
他手法残忍，却又带着一种病态的仪式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