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盯着手机屏幕上的转账金额输入框，心里像有个声音在喊「别转」。
我深吸一口气，把手机揣回兜里。
「妈，这个月……我真没钱了，房贷车贷还没还，实在拿不出多余的钱。」。
母亲冷笑一声，眼神扫过我身上的西装 ，那是我上个月为了见客户，咬牙买的打折款「你穿那么贵的西装，对弟弟就舍不得了？合着你的钱只够你自己花？」。
弟弟 「噌」 地从沙发上弹起来，指着我鼻子喊：
「我朋友们都换新手机了，就我还用旧的！你还是不是我姐。」。
我咬着嘴唇，感觉嘴唇都要被咬破了，终于鼓起勇气说：
「你都二十六了，想要什么应该自己赚钱买，而不是老想着花我的钱？」。
母亲 「啪」 地把筷子摔在桌上，碗里的汤溅了一地：
「你的钱？你从小到大吃的穿的用的，不是家里的？你现在能挣钱了，就想撇清关系了？」。
我再也忍不住，抓起沙发上的包就冲出门。
想起当年高中毕业，我考上了重点大学，他们说女孩子读书没用，死活不让我上。
最后还是闺蜜苏晴求她爸妈帮我担保，办了助学贷款。
生活费全靠我自己打工、做家教挣，有时候不够还得向苏晴借一点周转。
大三起，我开始兼职做设计，一点点把贷款和欠的钱都还清了。
本以为生活终于走上正轨，弟弟又开始上大学。
学费、生活费……一切开销都由我承担。
好在当时收入不错，我也没太计较。
没想到他四年连个毕业证都没拿到，肄业回家，找不到工作，继续啃我。
不光他啃，全家都开始吸我的血。
2
第二天，我趴在办公桌前核对季度报表，笔尖在纸上划得沙沙响。
手机突然在桌角震动，我随手拿起来看，屏幕上跳出银行短信：「您尾号****的副卡支出一万八千元」。
手猛地一抖，刚泡好的热咖啡洒在报表上，褐色的液体迅速晕开，把密密麻麻的数字泡得模糊不清。
我抓起包就往写字楼外冲，高跟鞋踩在大理石地面上发出急促的声响，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 注销那张副卡。
银行柜台前，我把身份证和主卡推过去，声音带着还没平复的颤抖「麻烦您，帮我永久注销这张副卡」。
柜员接过证件，手指在键盘上快速敲击，几分钟后把一张注销凭证递过来。
几天后，手机响了，来电显示是「妈」。
我深吸一口气接起，听筒里立刻传来母亲尖利的声音
「你为什么去银行注销副卡？不就给你弟弟花点钱吗？你至于这么小气？你弟弟学车的钱怎么办？」。
「他都二十六岁了，有手有脚，连几千块钱都挣不到吗？」。
「你这个白眼狼！」母亲的声音陡然拔高，透着极致的愤怒「当年我生你的时候，差点难产死掉！你现在能挣钱了，就这么报答我？」。
没等我回话，电话里突然插进姑妈的声音，隔着电流都透着指责：
「你这个不孝女，一点都不体谅你妈，你弟可是咱家的根！」。
我握着手机的手越攥越紧，指节都泛了白，电话那头沉默了几秒，然后传来父亲低沉的声音，还是那句翻来覆去的话「你妈…… 也是为了这个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