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陈岩？”她嘴唇哆嗦着，站了起来。
江驰也站了起来，他比我高半个头，带着审视和敌意看着我，顺手将秦玥护在了身后。
这个动作，彻底点燃了我。
“让开。”我看着江驰，声音冷得像冰。
“你就是陈岩？”江驰挑了挑眉，语气轻佻，“久仰大名。不过，你对玥玥的态度，是不是太差了点？”
玥玥？
叫得真亲热。
我没理他，目光死死地盯着秦玥：“我再问你一遍，你为什么会在这里？”
“我……”秦玥的眼圈红了，嘴唇嗫嚅着，却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我来替她回答吧。”江驰忽然笑了，他伸手揽住秦玥的肩膀，一种宣示主权的姿态，“我带她来的，怎么了？你有意见？”
秦玥的身体僵了一下，却没有推开他。
我的心，在那一刻，沉到了谷底。
“很好。”我点了点头，从口袋里掏出一份文件，甩在桌上。
“秦玥，看看吧。”
秦玥颤抖着手拿起文件，只看了一眼标题，脸色就变得惨白如纸。
“离婚协议书？”她喃喃自语，像是不敢相信。
“没错。”我冷冷地说，“我成全你们。房子、车子、存款，我什么都不要。我只有一个要求，你，净身出户。”
餐厅里所有人的目光都聚集了过来，对着我们指指点点。
“陈岩，你疯了！”秦玥的声音尖锐起来，眼泪终于决堤，“我们三年的感情，就只换来这个？”
“三年的感情？”我笑了，笑得无比悲凉，“你和他在三亚过我们纪念日的时候，怎么没想过我们三年的感情？你让他搂着你，叫你‘玥玥’的时候，怎么没想过我们三年的感情？”
“我没有！”秦玥哭喊着。
“够了！”江驰忽然大喝一声，将秦玥护得更紧了，“陈岩，你算个什么东西！你一年到头不着家，给过玥玥什么？你除了让她担惊受怕，还会干什么？她跟着你，就是守活寡！我带她出来散散心，有错吗？”
“你闭嘴！”我指着他，额角的青筋一跳一跳的，“这是我和她之间的事，轮不到你插嘴！”
“我就要插嘴！”江驰上前一步，与我针锋相对，“陈岩，你配不上玥玥！你要离婚是吧？好！我娶她！”
这句话，像最后一根稻草，压垮了我所有的理智。
我攥紧了拳头，骨节发出“咯咯”的声响。
然而，就在我准备一拳挥过去的时候，江驰的身体，却忽然软了下去。
他脸色惨白，捂着胸口，直挺挺地倒了下去。
“江驰！”
秦玥发出一声凄厉的尖叫，扑了过去。
整个餐厅，瞬间大乱。
04
救护车呼啸而来，又呼啸而去。
我站在原地，看着秦玥跟着医护人员，一起上了救护车，从始至终，她都没有再看我一眼。
那份我让律师连夜赶制的离婚协议书，散落在地，被来往的人踩得满是脚印，像我那段可笑的婚姻。
我输了。
输得一败涂地。
我不知道自己是怎么离开酒店的。等我回过神来，已经站在了医院的急诊室外。
走廊里弥漫着消毒水的味道，冰冷刺鼻。
秦玥就站在抢救室的门口，背影单薄得像一片随时会碎掉的瓷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