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走过去，在她身后站定。
我们谁都没有说话。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每一秒都像一个世纪那么漫长。
终于，抢救室的门开了。一个医生走了出来，摘下口罩，神情疲惫。
“秦医生，情况暂时稳住了。”
秦玥的身体晃了一下，我下意识地伸手想去扶，却被她躲开了。
她沙哑着嗓子问：“他……怎么样了？”
“还是老样子。急性心力衰竭，加上他本身的基础病……秦医生，你要有心理准备，他剩下的时间，可能不多了。”
秦玥闭上眼睛，两行清泪无声地滑落。
我愣住了。
基础病？时间不多了？
这是怎么回事？
医生离开后，秦玥缓缓地转过身，看着我。她的眼睛里布满了血丝，那种空洞和绝望，让我心头一窒。
“陈岩，”她开口，声音平静得可怕，“你满意了？”
“我……”
“你不是想知道，我为什么会和他来三亚吗？”她自嘲地笑了一下，“因为他快死了。白血病晚期，医生说，最多还有半年。”
我的大脑“嗡”的一声，一片空白。
“他最大的心愿，就是想在死之前，来三亚看一次海。这个心愿，他念叨了很多年。”
“所以，你就陪他来了？用我们的纪念日？”我还是无法接受。
“是。”秦玥看着我，眼神里没有爱，也没有恨，只有一片死寂，“因为，他不仅是我的发小，他还是李峰的亲弟弟。”
李峰。
这个名字，像一颗子弹，瞬间击中了我的心脏。
李峰，我的战友，我的兄弟，我曾经的副队长。
三年前，在一次边境缉毒任务中，为了掩护我，他被三颗子弹击中，牺牲在了我的怀里。
临死前，他拉着我的手，断断续续地说：“陈岩……我妈走得早，我爸身体不好……我还有个弟弟，叫江驰……从小就想当个画家……我没照顾好他……你……你替我……多看看他……”
我答应了。我发誓会替他照顾好家人。
任务结束后，我找到了他父亲的地址，每个月都匿名寄去一笔钱。我不敢去见他们，我怕看到他们失望的眼神。我这个被李峰用命换回来的队长，有什么资格出现在他们面前？
我甚至，都不知道李峰的弟弟，就叫江驰。
我更不知道，我那新婚的妻子秦玥，竟然和他们是旧识。
“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