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晚从她的房间里走出来,手里拿着一管药膏。
“衣服脱了。”她命令道。
我没动,倔强地看着她。
她也不废话,直接上手来扯我的护士服。
我被她粗暴地按在沙发上,她挤出药膏,涂抹在我青紫的手腕上。
她的动作很生硬,力道却很轻,像是在处理一件珍贵的仪器。
上药的时候,我不小心碰到了她的手。
她的指尖冰得吓人,没有一丝活人的温度。
我吓得一哆嗦,猛地抽回手。
她的动作停顿了一下,什么也没说,继续给我上药。
那晚,我趁她洗澡,偷偷用备用机给家里打了个电话报平安。
我妈在电话那头絮絮叨叨,问我工作顺不顺利,有没有好好吃饭。
我鼻子一酸,差点哭出来。
“妈,我挺好的,你们别担心。”
刚挂了电话,浴室的门开了。
苏晚裹着浴巾走出来,头发还在滴水。
她径直走到我面前,一把夺过我的备用机。
“给谁打电话?”
“我妈。”
她面无表情地看着我,然后当着我的面,取出手机卡,两指用力,直接掰成了两半。
“你干什么!”我怒吼。
她把断掉的卡扔进垃圾桶,然后从抽屉里拿出一个全新的手机,拍在我面前。
“以后用这个。”
我打开一看,手机里只有一个联系人:苏晚。
“再有下次,”她的声音贴着我的耳朵,像毒蛇吐信,“断掉的,就是你爸妈家的电话线。”
我被她眼里的疯狂彻底激怒了。
“你就是个疯子!变态!”我冲她大吼。
这是我第一次反抗她。
我以为她会像在手术室那样对我,或者用更可怕的方式。
但她没有。
她只是平静地看了我很久,然后转身走进了书房。
第二天早上,我准备去上班时,她在餐桌上放了一份文件。
是一份房产购买合同。
地址是我老家的房子,而房产证上,赫然写着我的名字。
“这样,”她喝了一口咖啡,眼皮都没抬,“你就不会总想着回去了。”
我的手脚一片冰凉。
3
日子在压抑和恐惧中一天天过去。
我像个提线木偶,被苏晚牢牢掌控着。
直到那天,一场高速公路连环车祸,打破了这死水般的平静。
医院的急救电话被打爆,所有休假的医护人员被紧急召回。
心外科成了最忙碌的战场。
苏晚作为主任,一个人顶起了半边天。
她像一台不知疲倦的精密机器,从一个手术室转到另一个手术室。
连续主刀了五场大手术,时间过去了整整十八个小时。
最后一场手术,是一个心脏破裂的危重病人。
手术难度极高,所有人都捏着一把汗。
苏晚在无影灯下,冷静地指挥,精准地操作。
三个小时后,当她缝合完最后一针,宣布病人生命体征平稳时,整个手术室都响起了劫后余生的掌声。
苏晚脱下手术服,走出手术室。
刚迈出两步,她的身体晃了一下,险些摔倒。
我离她最近,几乎是下意识地,一个箭步冲上去扶住了她。
入手滚烫。
我这才发现,她的脸色异常潮红,嘴唇却毫无血色。
她竟然发着高烧在做手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