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顿了顿，忽然想起什么，扭头看我，眼神有点复杂：“对了，刚才情况紧急没问……你用手机拍那寿衣刺绣的时候，是不是看到什么了？”
我心里咯噔一下。那张一闪而过的婴儿鬼脸……
我握紧了方向盘，喉咙发干：“……好像，有张小孩的脸。”
顾隼沉默了一下，轻轻吐出一口气：“果然。它已经能通过媒介反向追踪了。你的手机……之后最好别用了。不对，是任何电子设备都别用了。”
我后背又是一凉。这意味着，我几乎和749局失联了。林薇找不到我，会不会直接判定我被污染，启动了“清除程序”？
前有鬼婴索命，后有同事追杀。
我他妈真是倒了血霉了！
“停车。”顾隼突然说。
“怎么了？”我下意识踩下刹车。
车子停在路边，前面不远就是进村的路口。周围是玉米地，黑压压的一片，叶子被风吹得沙沙作响。
顾隼没说话，只是解开安全带，凑近我。
我心里猛地一跳，身体瞬间绷紧：“你干嘛？”
他身上有股淡淡的松木混着旧纸的味道，并不难闻。
但他靠得太近了！近得我都能看清他长长的睫毛！
我甚至能感觉到他呼出的气息扫过我的耳廓。
我手指悄悄摸向了车门锁，琢磨着要是他敢有什么不轨举动，是直接给他一拳还是开门把他踹下去。
他却在我耳边极轻、极快地说了一句：“你们局里那个活阎王，以前是不是丢过一个弟弟？”
我猛地愣住，全身血液好像都冻住了。
林薇的弟弟？那是局里的最高机密之一！据说很多年前在一次极端机密的任务中失踪，生不见人死不见尸。为了这事，林薇差点把天捅破，后来性格才变得那么冷硬无情。
顾隼怎么会知道？！
他怎么可能知道？！
我震惊地扭头看他，嘴唇动了动，却发不出任何声音。
顾隼已经退回了副驾座位，表情恢复了平时的懒散和欠揍，仿佛刚才那句石破天惊的话不是他说的。
他指了指车窗外的后视镜，语气轻松得像在讨论天气：“喏，追兵来了。你们749局效率真高啊。”
我猛地看向后视镜。
只见两道雪白的车灯，像野兽的眼睛，正从我们来的公路尽头飞速逼近！速度快得惊人！
是局里的车！他们真的来了！
来的会是支援……还是……清除小组？
我的心瞬间沉到了谷底。
顾隼歪头看着我，嘴角勾起一个意味不明的弧度，声音轻飘飘地落进我耳朵里：
“肖高手，现在……”
“你是跟我这个来历不明的家伙一起去挖坟呢？”
“还是回去……接受你们自己人的‘保护’？”
那两道雪白的车灯像怪兽的眼睛，死死咬住我们的车屁股，越来越近。
我甚至能想象出林薇坐在车里那张冷若冰霜的脸，还有她手下那帮“清理小组”的家伙，绝对都带着家伙事儿。
回去接受“保护”？保护个屁！大概率是直接被控制起来，甚至就地“清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