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手指抖得不像话，划了好几次才接通。
电话那头，是一个冷得能掉冰渣的女声，语速快得像子弹：“肖冉。编号74987。你老家坐标点能量异常飙升，判定为‘血香级’事件。现场情况如何？用最高效语言报告。”
是我那个冤种上司，林薇。人送外号“活阎王”。
我喉咙发干，声音嘶哑得自己都陌生：“……寿衣……血香……亡魂名录……我名字被标记了。还有……坟土下面有东西在啃骨头。”
对面沉默了两秒。我甚至能想象林薇此刻皱紧的眉头。
“定位已锁定。待在原地，封锁现场，禁止任何人靠近。支援和……‘清理小组’三分钟后到。”她的声音里听不出半点情绪，公事公办得让人心寒，“记住，肖冉，如果你被污染，清除程序会第一时间启动。”
电话被干脆利落地挂断。
忙音嘟嘟作响。
我听着这声音，又看看那片安静的坟土，一股恶寒从脚底板冲上天灵盖。
清除程序？说白了，就是如果我觉得我不对劲，他们会毫不犹豫地把我一起“处理”掉。
真他妈的是亲同事。
夜风吹过坟地旁边的老槐树，叶子哗啦啦响，像无数只鬼在拍手嘲笑我。
我不能坐以待毙。
我连滚带爬地扑到那件寿衣旁边，忍着强烈的恶心感，把它翻了过来，露出内侧那绣着我死期的胎发刺绣。
我掏出手机，对准那刺绣，手指哆嗦着调整焦距，想要拍得更清楚点。也许局里的数据库能分析出点什么。
镜头对准的瞬间。
手机屏幕突然疯狂闪烁起来，密密麻麻的雪花点占满屏幕，扭曲的光斑中间，隐约好像闪过一张婴儿的鬼脸！
我手一抖，手机差点脱手。
“哇靠！”
屏住呼吸再看，屏幕又恢复了正常。刚才那张脸……好像只是个幻觉。
但我后颈的寒毛全都立着。
我稳了稳神，咬着牙，再次举起手机。
突然！
一只冰冷的手毫无征兆地从后面搭上了我的肩膀！
那只手冷得根本不像活人的手，冻得我猛地一哆嗦，手机差点又飞出去。
我艹！三分钟这么快？还是……别的什么东西？
我全身肌肉瞬间绷紧，肾上腺素飙升。脑子里闪过一百种恐怖片里的回头杀画面。
但749局的特训到底起了点作用。我没傻乎乎直接回头，而是身体猛地向前一倾，同时右手肘狠狠向后撞去！管你是个啥，先给你一下再说！
“嗯！”
一声压抑的闷哼从我身后传来。搭在我肩膀上的手也松开了。
这声音……有点耳熟？
我趁机迅速转身，拉开距离，摆出防御姿势定睛一看。
月光下，站着一个穿着黑色冲锋衣的男人。身材高挑，眉眼深刻，此刻正捂着自己的腹部，脸上表情有点错愕，还有点哭笑不得。
“肖冉……你……”他吸着冷气，“你们749局现在……都这么打招呼？”
“顾……顾隼？”我愣住了，绷紧的神经稍微松了一点点，但警惕性一点没降，“你怎么会在这里？你跟踪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