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诺。”他又叫了一声，手伸过来，想碰我。
我退后一步，避开了。
“殿下，请自重。”
他的手僵在半空，脸上是受伤的神情。
“你……这三年，过得好吗？那个孩子，是……”
“与殿下无关。”我打断他。
我不想听，一个字都不想。
他忘了我，忘了我们的过去，现在又做出这副样子给谁看？
“苏院首！”一个尖利的声音传来。
柳烟如提着裙摆，快步走来，身后跟着一群宫女太监。
她走到萧景琰身边，瞪着我：“你好大的胆子，竟敢在此处勾引太子殿下！”
这顶帽子扣得可真大。
我冷笑：“太子妃哪只眼睛看到我勾引太子了？明明是太子殿下拦住我的去路。”
柳烟如被我噎了一下，转头对萧景琰哭诉：“殿下，您看她！仗着自己有几分功劳，就不把您我放在眼里了！”
萧景琰皱着眉，看着柳烟如，又看看我，神色复杂。
“烟如，别闹了。”
“我闹？”柳烟如拔高了声音，“我是在维护您的颜面！一个来路不明的乡野村妇，带着个生父不详的野种，也敢在您面前放肆！”
“啪！”
一个清脆的耳光声响起。
不是我打的。
是萧景琰。
柳烟如捂着脸，不敢相信地看着他：“殿下……你打我？”
萧景琰的手也在发抖，他看着自己的掌心，又看看我，眼神里全是混乱。
“不准你那么说她。”
3.
柳烟如的哭闹引来了巡逻的禁军。
我不想把事情闹大，拉着安安转身就走。
“站住！”萧景琰喊道。
我没有停。
他几步追上来，再次拦在我面前。
“那个孩子，是不是我的？”他死死盯着我的眼睛。
我看着他，忽然觉得很可笑。
“太子殿下，三年前您在府门前，隔着帘子问‘这是谁’的时候，可曾想过今天？”
他的身体晃了晃。
“我……”
“三年前，您要娶丞相千金，满城皆知。如今，您已经是太子，身边有太子妃，何必再来纠缠我一个乡野村妇？”
我一字一句，说得清晰无比。
“安安是我的儿子，只是我一个人的儿子。与您，与这皇家，没有半分关系。”
说完，我绕过他，头也不回地走了。
回到太医院给我安排的府邸，安安已经睡着了。
我看着他酷似萧景琰的眉眼，心里一阵刺痛。
第二天，宫里就来了赏赐。
明面上是赏我治瘟有功，但那流水一样的珍宝，更像是某种补偿。
我照单全收，转手就让人拿去换了银子，捐给了城外的难民营。
没过几天，柳烟如就病了。
宫里的太医轮番去看，都束手无策。
最后，圣旨传到了我的府上，命我即刻入宫，为太子妃诊治。
我一进太子妃的寝宫，就闻到一股奇怪的香气。
柳烟如躺在床上，面色蜡黄，一副奄奄一息的样子。
萧景琰守在床边，眼下乌青，看到我，眼神复杂。
“苏院首，你来看看。”
我上前，为柳烟如把脉。
脉象虚浮，却不像是重病之兆。
我掀开她的眼皮看了看，又问了几个问题。
柳烟如有气无力地答着，眼神却不时地瞟向萧景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