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离开后从不联系？”问题脱口而出，我甚至来不及阻止自己。
林薇没有立即回答。她继续凝视着星空，仿佛在寻找某个特定的星座。
“冥王星监测站的通讯受限。”最后她说，但我知道这不是全部真相。
“我可以破解加密频道，你知道我能做到。”
她转过身，目光锐利：“那你为什么没做？”
我哑口无言。她总是这样，一句话就能反转局势。
“我看了你所有的报告。”她突然说，“每篇关于防御系统的改进方案，每篇异常现象分析。甚至你为工程部写的那篇无聊的推进器维护指南。”
我的心跳漏了一拍：“为什么？”
“因为...”她罕见地犹豫了，“因为你的思维模式很独特。能从混乱中看出规律。”
这不是我想听的答案，但也许是我应得的。
“西格玛象限的异常，”她改变话题，“频率在增加，振幅也是。”
“每27.3小时一次，像心跳一样规律。今天应该会在...”我点头查看腕表，“15分钟后再次出现。”
“我们可以在这里监测。”她走向观测台的备用终端，手指轻快地输入指令。屏幕上立刻开始滚动数据流。
看着她的侧影，我突然被拉回十年前的那个下午。
在学院的图书馆里，我第一次注意到这个安静得近乎冷漠的女孩。她当时正在解一个连教授都觉得棘手的轨道力学问题，而她的解法优雅得令人震惊。
我从那时就知道，林薇的思维是与众不同的——她能看到数字和现象背后的诗意。
“来了。”她轻声说。
数据流突然变化，脉冲信号清晰地出现在屏幕上。比之前任何一次都更强，更复杂。
“这不是敲门声了。”我喃喃道，“这是在说话。”
林薇迅速操作控制台：“我在尝试解码。看这个模式...几乎是音乐性的。”
的确，信号的起伏有一种奇异的韵律感，像某种未知语言的音节。
突然，空间站的重力系统剧烈波动了一下。我们脚下的地板震颤，灯光闪烁不定。
“警告：检测到空间扭曲。警告：检测到空间扭曲。”AI系统的声音在整座空间站回荡。
我和林薇对视一眼，同时冲向控制台。
“不是西格玛象限。”她快速定位信号源，“就在我们附近！距离空间站不到一千公里！”
大厅方向传来惊叫声，庆典的欢乐气氛被恐慌取代。
“跟我来！”我抓住林薇的手，冲向防御控制室。她的手在我掌心冰凉而坚定。
控制室内已经乱成一团。东海正在主控制台前试图稳定系统。
“什么情况？”我喊道，滑入我的工作站。
“不知道！突然出现的空间扭曲，强度还在增加！”东海回答，额头上渗出冷汗。
林薇已经在一台终端前工作起来：“不是攻击。没有能量武器特征。更像是...一扇门。”
“一扇门？”东海重复道，“通向哪里的门？”
就在这时，主显示屏上出现了它：一个旋转的光之漩涡，五彩斑斓的能量在其中流动，美得令人窒息，也可怕得令人窒息。
“上帝啊。”东海喃喃道。
我调取了所有可用数据：“引力读数爆表了！但空间站结构没有受到预期影响，好像有什么在控制场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