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配型不成功呢？”
他停下手中的笔，抬头看我：“会成功的。”
下午三点，陆斯年的电话响了。他接听了几分钟，然后挂断。
“怎么样？”我问。
他没有回答，而是走到保险柜前，取出一份文件递给我。
我接过来，看见封面上写着“骨髓配型报告”。打开第一页，看到安安和思思的血型比对，我的手开始颤抖。
“配型成功率只有60%。”陆斯年的声音在我耳边响起。
我松了一口气，60%的成功率不算高，也许…
“医生建议寻找更优的供体。”他继续说。
我抬头看他，发现他正用一种奇怪的眼神看着我。那眼神让我想起他看古董时的表情，在评估价值。
“楚汐。”他叫我的名字，声音轻柔得像羽毛。
“什么？”
他走到我面前，修长的手指轻抚我的小腹。那个动作让我浑身起鸡皮疙瘩。
“我们再要一个孩子吧。”他的声音温柔得让人毛骨悚然，“一个完美的小天使，她的血型会和思思完全匹配。”
我后退一步，撞到了墙上：“你疯了。”
“我很清醒。”他逼近我，“楚汐，你会再次怀上我们的孩子，然后生下她。这个孩子的存在，就是为了救思思。”
我感到前所未有的恶心。他说话的语气，就像在讨论一件商品的生产计划。
“陆斯年，你把我当成什么了？”
“当成安安的妈妈，当成我们新女儿的妈妈。”他的回答冠冕堂皇，“这是你的使命，楚汐。”
3
我把自己锁在浴室里，一遍遍用冷水泼着脸，试图浇熄心底那股恶心。
生下她，为了救思思。
陆斯年，你怎么能说出这种话？
我盯着镜子里那张和沈月薇一模一样的脸，第一次感到如此憎恶。
就在这时，保姆在门外敲门：“太太，楚柔小姐来看您了。”
楚柔？她怎么会来？
陆斯年竟然会允许她来见我。我心中升起一丝不祥的预感，擦干脸走了出去。
客厅里，楚柔局促地坐在沙发上。
她穿着一件洗得发白的连衣裙，曾经引以为傲的名牌包也不见了踪影，整个人看起来穷困又潦倒。
看来，被我那位前男友抛弃后，她的日子并不好过。
她见到我，先是愣了一下，随即眼中迸发出嫉妒与快意的扭曲光芒。
“姐姐，你这日子过得可真滋润。”她尖酸地开口，“我还以为，你被陆斯年囚禁起来了呢。”
我没理会她的挑衅，径直在她对面坐下：“有事快说。”
“别急啊。”楚柔幸灾乐祸地笑起来，“我今天来，是想告诉你一个秘密，一个关于你那位救世主的好消息。”
她刻意加重了“救世主”三个字。
“姐姐，你是不是一直觉得，陆斯年是在你最落魄的时候拯救了你？”她身体前倾，声音压得极低，像一条吐着信子的蛇，“你太天真了。”
我的心脏猛地一沉。
“当年你捐完肾，林浩为什么能那么快甩了你搭上我？”楚柔的脸上满是报复的快感。“
“因为陆斯年给了他一大笔钱，还有一个他做梦都想要的项目。条件就是，让他立刻跟你分手，娶了我。”
我脑子里嗡的一声，仿佛有惊雷炸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