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柔还在继续说:“陆斯年早就看上你了,可他嫌弃你有未婚夫,嫌你不‘干净’。
”所以,他亲手把你推下深渊,让你被家族抛弃,被爱人背叛,变得一无所有,然后再像个神明一样降临,让你对他感恩戴德。”
她的话像一把淬了毒的刀,将我仅存的幻想凌迟得干干净净。
原来,我人生中最大的两次背叛,都出自同一个男人的手笔。
他不是救赎,他是所有苦难的源头。他需要的,只是一个与沈月薇相像,且无依无靠、能被他彻底掌控的“干净”子宫。
“你看,我们姐妹俩,都是被男人玩弄的命。”楚柔看着我惨白的脸,终于露出了心满意足的笑容,“只不过,你比我更惨,你就是个彻头彻尾的笑话。”
我看着她那张得意的脸,身体里某个地方好像有什么东西碎掉了。
一股冰冷的火焰从废墟中燃起,迅速蔓延至四肢百骸。
我忽然笑了,笑得楚柔有些发毛。
“你说完了?”我问。
“说、说完了……”她下意识地往后缩了缩。
“说完了就滚。”我的声音很轻,却让楚柔的脸色瞬间变得难看。
她还想说什么,但我已经站起身,居高临下地看着她。
那一刻,我从她惊恐的眼神里,看到了我自己冰冷刺骨的倒影。
原来恨到极致,是不会流泪的。
只会想,把他们,全都毁掉。
包括她,也包括陆斯年。
4
楚柔走后,那股冰冷的恨意沉淀在我心底,反而让我前所未有的平静。
我甚至还有心情检查了一下陆斯年给我准备的午餐,味道不错,可惜我吃不下。
下午,陆斯年没有回来,取而代之的是一个三人医疗团队。
两男一女,穿着白大褂,提着银色的医疗箱,由保镖领着上了楼。
为首的男医生推了推眼镜,公式化地开口:“陆太太,我们是陆先生请来为您做孕前检查的,请您配合。”
我坐在沙发上,看着他们熟练地打开箱子,拿出各种我看不懂的仪器,甚至还有一排冷藏的针剂。
“孕前检查?”我笑了,“我记得我没有备孕的打算。”
医生像是没听见我的话,自顾自地说:“流程很简单,我们会先为您注射促排卵药物,然后……”
“滚出去。”我的声音不大,但客厅里的空气瞬间凝固了。
医生皱起眉,看向门口的保镖:“陆先生吩咐过,如果您不配合,我们可以采取一些必要的措施。”
“哦?什么措施?”我缓缓站起身,走到梳妆台前,拿起上面那个沉重的欧式水晶花瓶,在手里掂了掂,“是这种吗?”
下一秒,我猛地将花瓶砸向那面巨大的落地镜。
“砰!”
镜子应声而碎,裂成无数蜘蛛网,碎片飞溅。医疗团队吓得后退一步,保镖立刻冲了上来。
“都别过来!”我尖叫着,又抄起床头灯砸向墙壁,房间里所有能被我够到的东西,在几分钟内都变成了一地狼藉。
陆斯年就是在这时回来的。
他踏过满地碎片,皮鞋发出咯吱的声响。
他脸上没了温和的伪装,只剩下阴沉的怒意。“闹够了没有?”
“陆斯年,你休想!”我双眼通红地瞪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