确保这些信号足够微弱，不会引起大众注意，但又有极大概率能被寰宇科技内部的风险监控部门捕捉到。
他检索了寰宇科技近五年所有的公开专利和研发论文，
目光快速扫过那些冗长的专业术语和复杂公式，大脑如同超算般进行着关联比对和逻辑漏洞扫描。
然后，
他以一个虚构的学术爱好者身份，
向某个国际行业协会的标准化委员会邮箱，发送了一封措辞严谨的质询邮件，
就寰宇科技某项前沿技术标准提案中一个极其细微的、可能存在的兼容性缺陷提出疑问。
这个问题提得恰到好处，
既显示出发问者的专业素养，又不会过于尖锐，更像是一种学术探讨。
他甚至抽空，
在寰宇科技某个海外子公司的招聘系统里发现了一个微不足道的逻辑漏洞，
他没有利用它做任何事，
只是轻轻地“敲了敲门”，留下一个几乎无法察觉的访问痕迹，
想看看对方的安全响应机制需要多久才能发现并修复它。
所有这些动作，
都被分散在不同的时间、通过不同的渠道、以不同的节奏进行着，
像是一曲杂乱无章却内藏玄机的噪音，飘向寰宇科技这头巨兽。
而在这个过程中，
他依旧保持着日常的绝对规律。
房东太太试图涨租，
拿着附近新楼盘的租金价格表来找他。
陆臣只是平静地听她说完，然后拿出平板电脑，
调出本市房屋租赁指导价文件、这栋老楼近三年的维修记录、以及周边同等品质小区的实际成交租金数据曲线图，
用毫无波澜的语调，
一条一条地分析给她听，最后得出结论：
根据综合评估，当前租金已处于合理区间上限，
上调5%的诉求缺乏依据，且可能违反租赁指导原则的第X条第二款。
房东太太被那一连串数据和条款砸得晕头转向，
张了张嘴，竟然发现自己无法反驳，
最后嘟囔着“算了算了，你这孩子真是算得精”，讪讪地走了。
陆臣低头继续看他的书，
仿佛刚才只是拍掉了一只落在身上的苍蝇。
同时，他也留意着苏想的状况。
他知道卡尔团队暂时被误导，
不会直接威胁到她，但谨慎起见，他还是做了一些微调。
他巧妙地修改了苏想公司网络出口的防火墙规则，
使其对来自某些特定IP段的扫描探测更加敏感且记录更详细。
他甚至“建议”苏想所在的公司更新了一款更安全的云协作办公软件，间接提升了她的工作环境安全性。
所有这些，苏想浑然不觉。
她只是觉得最近工作似乎格外顺利，
网络也流畅了不少。
(四)
苏想并非迟钝之人。
星耀商贸的迅速倒台和之后的风平浪静，让她愈发确信是陆臣在背后做了什么。
那种被无形之力保护着的感觉很奇妙，
混合着安全感、好奇心和一种难以言喻的吸引力。
她几次试图向陆臣表达感谢，甚至鼓起勇气想请他吃顿饭。
陆臣的反应总是一盆冷水。
“不是我。”
“没必要。”
“你错觉。”
或者干脆只是用一种“你在说什么我听不懂”的平静眼神看着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