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皇宫深处那团庞大的黑气，似乎也因此震荡了一下，变得稀薄了一丝。
有用！
我激动地抓住萧玦的袖子：「皇叔，我们的方向是对的！」
萧玦看着我亮晶晶的眼睛，嘴角似乎，极轻地，向上扬了一下。
9.
陆远倒台，在朝中引起了巨大的震动。
许多人都没想到，这个一向以清廉示人的寒门新贵，竟是如此一个巨贪。
更没人想到，扳倒他的，会是素来不理朝政的九王爷萧玦。
一时间，朝野上下，人心惶惶。
而我，则因为「吹了枕边风」而名声大噪。
人人都说，九王爷对我言听计从，宠爱无度。
连带着，九王府的门槛，都快被那些前来拜见「九王妃」的夫人们踏破了。
萧玦烦不胜烦，直接下令闭门谢客。
我乐得清静，每日在汀兰水榭里，研究我这「功德感应」的新用法。
我发现，当我集中精神时，我能看到的，不止是人身上的光。
我能看到一些物品上，也残留着主人的气息。
比如萧玦常看的兵书，上面就沾染着一层薄薄的金光。
而沈清柔派人送来向我「赔罪」的簪子，上面则缠绕着一缕恶毒的黑气。
这天，萧玦又拿来一份名单。
「看看这个。」
我接过，名单上只有一个名字——镇国大将军，林威。
林将军的名字，是金色的。
虽然不如萧玦那般耀眼，却也醇厚光正，一看就是个忠义之士。
但奇怪的是，在这片金光之外，还萦绕着一圈不祥的灰气。
「林将军……」我皱起眉，「他最近是不是遇到了什么麻烦？这灰气，是衰败之兆。」
萧玦的眼神凝重起来：「不错。他唯一的儿子，林小将军林烨，半月前在边关与北狄交战时，身受重伤，至今昏迷不醒。太医束手无策，说他恐怕……撑不过这个月了。」
上一世，林烨确实没能撑过去。
他死后，年迈的林将军悲痛欲绝，一病不起，很快也跟着去了。
林家军群龙无首，在与北狄的决战中大败，边关失守，大周朝半壁江山，都落入了敌手。
而皇帝和太子，却趁机以「贻误战机」之罪，收回了林家的兵权。
现在想来，林烨的重伤，林将军的病逝，都太过蹊Tiao。
「皇叔，我们得去将军府看看。」我抬头，语气急切，「我怀疑，林小将军不是意外，而是被害！」
他身上一定也有什么东西，被「功德簿」盯上了。
10.
镇国将军府，愁云惨淡。
我和萧玦到时，林将军正在院中舞剑。
他已经年过六旬，两鬓斑白，但身形依旧挺拔如松，剑法大开大合，虎虎生风。
只是那剑招之中，带着一股掩饰不住的悲怆和绝望。
看到我们，他收了剑，拱手行礼，声音嘶哑：「王爷，王妃，不知二位大驾光M临，有失远迎。」
他身上的金光，比我上次在名单上看到的，又黯淡了几分。
「林将军不必多礼。」萧玦扶住他，「本王听闻林小将军的伤势，特来探望。」
林将军眼圈一红，将我们引至内室。
林烨躺在床上，面色苍白如纸，气息微弱。
他身上同样有着一层金光，那是属于少年英雄的，锐利而明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