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静言与晓光的第一次见面颇具戏剧性。晓阳牵线,组织了一场聚会,说是要介绍志同道合的朋友相识。当晓光出现时,静言惊讶地睁大眼睛。

“你们...长得一模一样!”

晓光和晓阳相视而笑。虽然是双胞胎,但气质迥异。晓阳张扬自信,像太阳般耀眼;晓光则内敛温和,如月光般沉静。他穿着简单的白色衬衫,袖子随意挽到肘部,露出结实的小臂。他的笑容很浅,但眼睛很专注,看人的时候仿佛全世界只有那一个人。

“很多人都分不清我们。”晓光微笑说,“不过相处久了就会发现,我们完全不同。”

的确不同。晓阳活跃健谈,在聚会上游刃有余,时不时引来一阵笑声;晓光则安静地坐在角落,偶尔才发表意见,但每句话都恰到好处,显露出细腻的思考和深厚的素养。

那天晚上,晓光送静言回家。走到她租住的小区门口时,他突然说:“我知道有个地方视野很好,能看到整个北京的夜景。要不要去看看?”

静言本该拒绝的,但月光下他的眼神太清澈,她点了点头。

他们驱车前往西山。站在观景台上,北京城的灯火在脚下铺展,如星河落地。晓光没有说话,只是静静站在她身边。那一刻的宁静,比任何言语都更有力量。

“我常常来这里,”良久,晓光终于开口,“当设计遇到瓶颈时,来这里看看广阔的天地,就会觉得自己的烦恼很渺小。”

静言惊讶地转头看他,“我也有同样的习惯!不过我去的是景山,那里可以看到紫禁城的全貌。”

晓光笑了,“那我们下次可以去景山。”

静言的心轻轻一动。

下山时,晓光的车突然爆胎。深夜找不到救援,两人只好在车里等待天亮。

“对不起,本想带你看美景,却让你困在这里。”晓光歉然道。

“没关系,”静言实话实说,“其实比聚会自在多了。”

晓光笑了,那是静言第一次看到他开怀大笑,眼角眉梢与晓阳一模一样,却又那么不同。他的笑声低沉悦耳,在狭小的车内空间回荡,让静言不由自主地也跟着笑了起来。

他们聊了一夜。静言讲述自己孤儿院长大的经历,如何靠奖学金和打工读完大学;晓光分享在国外求学的趣事,如何因为语言不通闹出笑话。当晨曦初现时,静言发现自己已经喜欢上了这个安静温和的男人。

缘分就是这样奇妙。静言从未想过自己会与一对双胞胎兄弟产生交集,更没想过最终会与晓光走到一起。

相恋的过程平淡却甜蜜。晓光不是个浪漫的人,不会说甜言蜜语,但他记得静言所有的喜好和习惯。他会因为她随口提过想看的画展,特意调开工作陪她去;会在她加班时默默送来热乎乎的晚餐;会在下雨天提前到她公司楼下等待,只因为她总是忘记带伞。

一年后的一个秋夜,晓光向她求婚。没有盛大仪式,只是在那个他们初吻的西山观景台上,一枚简单的钻戒,一句“愿与你共度余生”的承诺。

静言的眼泪夺眶而出。作为一个孤儿,她从未奢望过自己能拥有一个完整的家。但晓光的出现,让她看到了这种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