脚步声消失在客厅。
我慢慢抬起头,脸上那抹羞红瞬间褪得干干净净。眼神冰冷,嘴角却勾起一丝极淡的、嘲讽的弧度。
第一步,成了。
我开始制造更多“偶然”。
他熬夜打游戏时,我会“恰好”端着一杯温牛奶,轻轻放在他电脑桌旁,然后“慌乱”地退开,不敢看他。
他换下的脏衣服,我会“特别用心”地手洗,尤其是那些贴身的T恤,晾晒时,会“不小心”让衣角拂过我的脸颊。
下雨天他忘带伞,我会“偷偷”拿着伞跑到他公司楼下,淋得浑身湿透,把伞塞给他就“仓皇”跑掉,留给他一个“狼狈”又“倔强”的背影。
每一次“偶遇”,每一次“笨拙”的关心,都伴随着我恰到好处的羞怯、闪躲,以及那欲言又止、仿佛藏着千言万语的眼神。
陈哲看我的眼神,渐渐变了。
从最初的漠然,到好奇,再到一种混杂着探究和隐隐兴奋的玩味。像发现了一个新奇的、只属于他的玩具。
他开始主动和我说话。
“喂,那牛奶…还行。”他靠在厨房门框上,看我切菜。
“嗯。”我低着头,刀工“慌乱”了一下。
“昨天…谢了。”他指的是送伞。
“应该的。”我声音很小,切菜的动作更“乱”了。
“你…”他走近一步,带着压迫感,“怕我?”
我握着刀的手猛地一抖,差点切到手指。身体绷紧,头垂得更低,脖颈弯出一个脆弱的弧度。
“没…没有。”声音带着不易察觉的颤抖。
他笑了。一种带着掌控欲的、满足的笑。他伸出手,似乎想碰碰我的头发。
就在这时,大门钥匙响动。王春梅尖利的声音传进来:“死丫头!死哪去了?还不出来接东西!”
我像受惊的兔子一样猛地弹开,迅速放下刀,低着头快步迎了出去,接过王春梅手里沉甸甸的购物袋。
陈哲的手停在半空,看着我的背影,眼神暗了暗,随即又浮起一丝更浓的兴趣。
猎物,已经闻到了诱饵的香气。
他开始刻意寻找独处的机会。支开他父母,或者在他们不在家时,故意逗留在我身边。
“小柔,”一次晚饭后,王春梅和陈大富在客厅看电视,陈哲靠在洗碗池边,看着我刷碗,“周末…我朋友有个聚会,一起去?”
水龙头的水哗哗流着。我背对着他,身体明显僵了一下。
“我…我不去。”声音细弱。
“为什么?”他凑近了些,气息喷在我后颈,“怕见人?”
“我…要在家干活。”我小声说,加快了刷碗的速度。
“活什么时候不能干?”他语气带着点不耐烦的霸道,“我说去就去。”
我没吭声,只是肩膀微微缩起,显得更加单薄无助。
他盯着我纤细的脖颈看了几秒,忽然压低声音:“你…是不是讨厌我?”
“没有!”我猛地转过身,脸上带着真实的“惊慌”,眼圈似乎都急得有点发红,“哥…我没有!”
水珠溅湿了我的前襟。陈哲的目光落在那里,眼神深了深。
“那就去。”他语气不容置疑,带着一种宣告所有权的意味,“穿好看点。别给我丢人。”
他转身走了。
我站在原地,手里还拿着滴水的碗。脸上的惊慌迅速褪去,只剩下冰冷的平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