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爸是黄毛，我妈是太妹，他们从不管我。
小学六年，我一直按时上下学，成绩优异。
直到有一天，他们把我堵在家里。
“咱闺女咋不逃课？”我妈眼中带着失望。
我爸猛地将烟头按在桌上：“是不是我们不够坏，让你没法学？”
我看着他们，第一次感到，我的乖巧，是原罪。
“明天，不准再去学校。”他冷冷地命令。
**01.乖巧是原罪：家庭的荒诞判决**
空气里弥漫着一股劣质烟草和廉价香水混合的呛人味道。
我站在客厅中央，手里还攥着那张印着“三好学生”的奖状，纸张的边缘已经被我捏得有些发皱。
我爸，林大强，一头扎眼的黄毛，松垮的背心遮不住胳膊上狰狞的龙形纹身。
他刚把烟头按在满是划痕的茶几上，火星“滋啦”一声，留下一个焦黑的印记。
烟灰抖落下来，像是在为我的“罪行”盖棺定论。
我妈，李红，画着浓重的烟熏妆，紧身的皮衣皮裤，嘴里嚼着口香糖，正用一种审视的目光上下打量我。
那目光里满是失望，像两把淬了冰的刀子，一刀一刀扎在我心上。
“林晚星，你跟我们说实话，你是不是背着我们偷偷去补课了？”李红吹破了嘴里的泡泡糖，声音尖锐。
我张了张嘴，喉咙干涩得发不出声音。
补课？
我连买一本课外辅导书的钱都要攒上很久。
“没有。”我低声回答，声音细若蚊蝇。
“没有？”林大强一拍桌子，整个茶几都跟着晃了晃，“没有成绩能考全班第一？没有能拿回来这张破纸？”
他指着我手里的奖状，脸上的表情不是骄傲，而是愤怒，是那种恨铁不成钢的暴怒。
“你看看人家隔壁老王家的儿子，昨天才把人脑袋开了瓢，他爸妈多有面子！”
“再看看你！除了学习就是学习！我跟你妈的脸都让你丢尽了！”
我感觉整个世界都在旋转，天旋地转。
别人的父母都以孩子成绩好为荣，为什么到了我家，这一切都颠倒了过来？
“爸，妈……考第一，不好吗？”我终于鼓起勇气，颤抖着问出了心底的疑惑。
“好？”李红嗤笑一声，她走到我面前，伸出涂着黑色指甲油的手指，戳着我的脑门，“好个屁！”
“你知不知道，你这么乖，以后在社会上怎么混？”
“别人欺负你，你怎么办？跟人家讲道理？还是掏出你的奖状砸死他？”
他们开始一条一条地列举我的“罪状”。
从不逃课，是没胆量。
从不打架，是懦弱。
从不顶嘴，是没主见。
从不惹事，是窝囊。
我从小到大引以为傲的所有优点，在他们口中，都成了十恶不赦的原罪。
胸口像被一块巨石死死压住，喘不过气。
委屈、不解、愤怒……无数种情绪在我心里翻腾，最后都化作了一片深不见底的无力感。
“明天开始，不准再去学校。”林大强下了最后的通牒，语气不容置喙。
“为什么！”我终于忍不住尖叫起来。
“没有为什么！”林大强一把夺过我手里的奖状，三两下撕了个粉碎，纸屑像雪花一样飘落在我脚边，“老子说不准去，就不准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