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默默，累了吧？快喝口水。” 李兰端着一杯温水走进来，手里还拿着个馒头，“我给你热了馒头，夹了点咸菜，你先垫垫肚子。”
陈默接过水杯，水还是温的，刚好入口。他咬了口馒头，咽得费劲，眼泪又差点掉下来：“妈，我不累…… 我能赚钱了，以后我养你们。”
说不累是假的。夏天，太阳晒得电动车座子烫得能煎鸡蛋，陈默骑一会儿就得下来，用衣角擦汗；冬天，寒风像刀子一样刮在脸上，手指冻得连手机屏幕都划不动，只能哈口气暖一暖；有次下大雨，他骑着电动车在路口打滑，连人带车摔在地上，外卖撒了一地，汤汤水水溅了他一身，膝盖也擦破了皮，渗出血来。顾客打电 - 话来骂他 “没用”，平台还扣了他五十块钱。
那天晚上，陈默坐在路边，看着来往的车灯，心里满是绝望。他想过放弃，想过跟以前一样躲在家里，可一想到躺在床上的爸爸，想到他妈偷偷抹眼泪的样子，他又咬了咬牙 —— 他现在不是 “陈少” 了，是家里的顶梁柱，不能倒下。
他开始利用业余时间学习。以前他最讨厌看书，现在却把省下来的钱都用来买二手商业书 ——《穷爸爸富爸爸》《小狗钱钱》《商业周刊》，书页都卷了边，他还看得津津有味。出租屋的床头，堆满了他做的笔记，上面写着密密麻麻的心得：“原来钱还能生钱，不是只有花出去一条路”“体力赚钱太慢，得用脑子”“机会不是等出来的，是找出来的”，字写得歪歪扭扭，却满是认真。
有次送外卖到一家小超市，老板张叔抱怨：“现在生意越来越不好做，年轻人都在网上买东西，我这超市快开不下去了。”
陈默心里一动 —— 他最近刷短视频，看到很多商家都在上面做推广，效果还不错。他试探着说：“张叔，我帮您拍短视频推广吧，不要钱，要是有效果，您再给我点提成就行。”
张叔半信半疑：“你还会拍视频？别到时候没推广成，还把我超市拍得没人敢来。”
陈默拍着胸脯保证：“您放心，我肯定拍得让人家看了就想来买东西。”
接下来几天，陈默每天送完外卖，就跑到超市拍视频：拍张叔切西瓜，汁水直流；拍货架上的日用品，标签上写着 “打折促销”；还加了点搞笑字幕，比如 “西瓜甜不甜？老板说不甜不要钱”“日用品便宜到哭，不买亏一年”。
没想到视频发出去没几天，真有人来超市购物，还说 “看到短视频来的，想尝尝你家的西瓜”。张叔乐坏了，给了陈默两百块提成，还塞了个西瓜给他：“默娃，谢了啊！以后常来玩。”
拿着这两百块，陈默比赚了两万块还开心 —— 这是他第一次靠 “脑子” 赚钱，不是靠卖力气。他抱着西瓜回出租屋，跟他妈说：“妈，以后我不仅能送外卖，还能帮人拍视频赚钱了！” 李兰笑着摸了摸他的头：“以前你摔了个游戏机都要哭半天，现在摔了还知道爬起来，长大了。”
从那以后，陈默开始主动找小商家谈合作，帮他们拍短视频推广。他白天送外卖，晚上研究拍摄、剪辑，有时候忙到凌晨两三点，眼睛熬得通红。他的技术越来越熟练，从一开始的简单拍摄，到后来的脚本设计、直播带货，合作的商家也越来越多 —— 水果店、服装店、餐馆，甚至还有五金店，老板们都喜欢这个踏实肯干的小伙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