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群安静了一瞬，随即爆发出哄笑声。
「救人？笑话！」
「人都死了还救谁？」
「够了！」我推开母亲，站到前面。
「这是我自己的决定，跟别人无关！」
「跟我们无关？」李德贵瞪大眼睛。
「你知不知道村里人都怎么看你们家？」
「怎么看？」我冷笑一声。
「反正也比不上你煽动舆论厉害。」
「你说什么？」李德贵脸色一变。
「我是在维护大家的利益！」
「维护利益？」我又往前迈了一步。
「还是为了挑拨是非？」
人群开始窃窃私语。
有人拉住李德贵的袖子，低声劝他。
「算了，别跟他争了。」
李德贵哼了一声，挥了挥手。
「走吧，不跟这种人计较。」
人群渐渐散去，留下一片嘈杂的脚步声。
我站在原地，看着他们的背影消失在巷口。
「建国，你没事吧？」
母亲扶着门框，脸色苍白。
「没事。」我摇了摇头。
「这些人的话，听不得。」
「可他们不会善罢甘休的。」
母亲忧心忡忡地看着我。
「昨天还有人朝咱家门口扔垃圾。」
我皱了皱眉，走进院子查看。
果然，角落里堆满了塑料袋和烂菜叶。
臭味刺鼻，苍蝇嗡嗡乱飞。
「清理掉吧。」
我戴上手套，拿起扫帚。
「需要帮忙吗？」
张医生的声音从门外传来。
我抬起头，看到他拎着一个药箱站在那里。
「你怎么来了？」
「听说村里人闹事，我不放心。」
他走进院子，放下药箱。
「顺便带了些消毒水。」
「谢谢。」我点点头，继续打扫。
「医院那边都处理好了。」
张医生一边帮忙，一边低声说。
「器官移植手术安排在明天早上。」
「嗯。」我应了一声，没多问。
「对了，」张医生犹豫了一下。
「有人匿名举报你非法交易器官。」
我的手顿住了，扫帚停在半空。
「举报？」
「不用担心，我已经解释清楚了。」
张医生拍拍我的肩膀。
「但你还是要小心，有些人不会轻易放过你。」
我点点头，心里沉甸甸的。
阳光洒在院子里，却驱散不了阴霾。
「葬礼那天，你会来吗？」
我突然问了一句。
「当然会。」张医生郑重地点头。
「小宇是个好孩子，值得被记住。」
我低下头，继续清扫垃圾。
汗水顺着脸颊滑落，滴在地上。
手机屏幕亮起，一条短信跳了出来。
「你以为，你真的做对了吗？」
4 葬礼风波
天还没亮，雨又下了起来。
雨点敲打着窗户，啪啪作响。
我坐在床边，盯着手机屏幕发呆。
那条短信的字迹模糊在黑暗中，却像刀子一样刻进脑海。
「你以为，你真的做对了吗？」
我闭上眼，深吸了一口气。
冷风从窗户缝隙钻进来，吹得窗帘微微摆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