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我突然按住萧景渊人中,指尖传来他微弱的搏动。他喉间涌上腥甜,我知道他在吐血。
沈清月慌了,抓着我手臂:“苏云卿!你快救他!”
我甩开她,盯着玉瓶标签——标签边缘有处细微的裂痕,像是被人用指甲掐过。我想起昨夜我偷偷检查王爷脉搏时,药碗旁边似乎有个指甲划痕。
沈清月看着我,突然笑了:“你看,王爷喝了药就好了。”
她转身想抱萧景渊,却被我拦住。“王爷这是‘牵机引’中毒,”我声音发颤,指尖摩挲瓶身,“你用的安神香,是兰家的引子。牵机引是解药,也是毒药……”
沈清月脸色瞬间惨白,后退一步:“你胡说!”
我举起玉瓶,药粉从裂痕里漏出来,落在地上。“你以为我不知道?”我声音冰冷,“当年你偷兰家解药配方,用安神香做引子,把王爷的心脉毒成这样!现在你又想拿这个,让他死得更彻底?”
萧景渊突然剧烈挣扎,抓住沈清月手腕,声音嘶哑:“你……你骗我……”
沈清月尖叫着甩开他,转身跑出内室。玉瓶“啪”地掉在地上,碎裂成几块,药粉撒了一地,甜香混着血腥气,弥漫在狭小的房间里。
萧景渊突然不动了。
我蹲下去,手指探上他脉搏,指尖冰凉,一丝跳动都没有。
“王爷?”我喊,声音里带着哭腔。
他眼皮颤了颤,最后一口气,终于断了。
沈清月不知去了哪里,房间里只剩下我和一具逐渐冰冷的身体。我捡起地上那片刻着兰花暗纹的玉片,指腹摩挲着裂痕,突然想起昨夜我悄悄把“牵机引”粉末混进药粉时,沈清月正好推门进来。
原来她早就知道。
她故意让我看见玉瓶,故意让我察觉药粉气味,故意引我说出真相,然后……她才好把一切推给我。
我攥紧那片玉片,指甲深深嵌进掌心。
沈清月,你以为这样就能掩盖真相吗?
我看着萧景渊苍白的脸,突然笑了。
牵机引是解药,也是毒药。你给的解药,我会让它变成真正的毒药。
这仇,我报定了。
04
“王爷,该喝药了。”沈清月端着青瓷药碗,声音轻柔得像羽毛。
我蹲在床边,指尖悬在萧景渊虎口前,迟迟未动。他的脉搏像濒死的蝴蝶,微弱得几乎要消失。
“苏医女,你倒是看看啊。”沈清月突然嗤笑一声,药碗重重砸在床沿,“阿渊的毒,只有我能解。”
我猛地抬头,银针已刺入他虎口。
“无血渗出,反而泛起淡金光泽。”我盯着那抹微光,瞳孔骤缩。这不是毒素该有的反应。
沈清月伸手抢夺我手中的银针:“你装什么模作样!”
我迅速侧身,银针被我藏入袖中。指甲深深掐进掌心,血珠瞬间渗出来。
“这是安神香!”我突然抽出手,特制验毒香囊举到沈清月面前。
香囊无蓝烟,却泛起微光。我将香囊凑近萧景渊鼻尖,熟悉的气息扑面而来——三年前,我第一次在他书房闻到的味道。
“清月……你身上的味道……”萧景渊突然睁眼,声音嘶哑。
他颤抖着抓住沈清月的袖口,指节泛白。我看见他心口处的刀疤突然渗出冷汗,顺着伤疤纹路蜿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