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冷笑一声,抬腿踹开她,三棱针扎进萧景渊膻中穴。他浑身一颤,突然剧烈咳嗽,吐出一口黑血。
“这是……血……”沈清月脸色煞白,指着萧景渊的嘴,“牵机引发作了!你给我下了毒!”
“我给王爷下了毒?”我擦掉针尖血迹,“沈姑娘,你以为‘解药’里的安神香和牵机引能混用?你错了,我早就将牵机引混进了你的安神香里,现在,他只是在排异反应。”
萧景渊突然发出一声嘶吼,双手抓住胸口,眼睛瞪得通红:“为什么……为什么是清月……”
“因为她要你死!”我厉声打断,“王爷,你到死都不知道,你心心念念的白月光,是用你的血喂大的毒蝎!”
沈清月突然疯了似的扑过来,双手掐住我的脖子:“你胡说!你骗我!阿渊明明说过……”她的指甲掐进我的皮肉,我能感觉到窒息感。
萧景渊突然挣扎着坐起来,左手死死抓住沈清月的手腕:“清月……别……”他咳得更厉害了,黑血从嘴角涌出。
“王爷!”我抓住沈清月的手,用力一拧,她惨叫着松开,我趁机拿出银针,扎进她百会穴。
沈清月瘫软在地,眼神涣散:“我输了……阿渊……对不起……”
萧景渊突然笑了,笑得凄凉:“为什么……要这样对我……”他的手垂落,眼睛永远闭上了。
我看着他苍白的脸,突然想起师门长辈的话:“心病难医,唯有以毒攻毒,让他亲眼看见仇人面目,方可解脱。”
沈清月突然清醒过来,尖叫着扑向萧景渊:“阿渊!你醒醒!你醒醒啊!”她跪在地上,手指颤抖地探向萧景渊的鼻息。
我捡起地上的玉瓶,裂痕里渗出黑色液体,正是牵机引。我将玉瓶扔进药箱,转身离开。
“苏云卿!”沈清月突然抬头,眼睛里全是血丝,“你给我站住!”
我脚步没停,只听见身后传来瓷器碎裂的声音。沈清月将萧景渊的尸体撞下床,哭喊着“阿渊”。
走出王府时,暮色正浓。我摸了摸胸口,那里还残留着萧景渊挣扎时的余温。
三年前,我亲眼看见萧景渊亲手将沈清月的父母推下悬崖。现在,沈清月杀了他,也算报应。
只是,那声“对不起”,我总觉得哪里不对。或许,萧景渊早就知道沈清月的阴谋,却因为愧疚,甘愿赴死。
我攥紧口袋里的玉佩,上面刻着的“渊”字,硌得掌心生疼。这玉佩,是当年萧景渊送给我的定情信物,也是我复仇的唯一线索。
现在,萧景渊死了,沈清月疯了,我该何去何从?
突然,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传来,我转身,看见王府侍卫冲过来:“苏医女!王爷死了!沈姑娘疯了!你必须跟我们回太医院!”
我冷笑一声,转身就跑。他们追不上我的,毕竟,我是苏云卿,太医院唯一的医女,也是萧景渊的仇人。
跑到街角,我突然停下脚步。萧景渊的血,滴在青石板上,像极了三年前那座悬崖下的溪流。
我从药箱里翻出沈清月给的玉瓶,裂痕里渗出的黑色液体,正是牵机引。我将玉瓶揣进怀里,转身消失在暮色中。
这场戏,该结束了。
03
指尖探上他腕间脉搏,指腹刚触到那片皮肤就缩了回来——太凉了。像揣着块冰,连脉搏都漏跳了两下。我蹲下身,拨开他汗湿的鬓角,指腹摩挲他泛青的唇瓣,又探向他颈侧动脉。跳得极缓,几乎要停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