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景深这一个月……怎么说呢，跟变了个人似的。”Lisa的语气充满困惑。
“以前他多低调啊，除了财经杂志，几乎不上任何新闻。现在倒好，天天带着那个叫林薇薇的网红上娱乐头条，今天送豪车，明天买游艇，行事张扬得不行。”
“而且，他一个月前突然撤换了身边所有的保镖和助理，换上的全都是生面孔。”
我看着电脑屏幕上，顾景明搂着林薇薇在镜头前招摇的照片，眼神冰冷。
“Lisa，帮我联系一个人。”
我报出一个名字。
电话那头的Lisa倒吸一口凉气，“苏总，您要找‘幽灵’？他可是……”
“我知道。”我打断她，“告诉他，价钱随便开，我要顾氏集团近两个月所有的资金流水，特别是与林薇薇家族企业有关的。”
幽灵是一个黑客，技术顶尖，只要钱到位，没有她拿不到的信息。
挂了电话，我走到客房门口。
阿城已经醒了，换上了我准备的干净衣服，虽然还是那副戒备的模样，但至少看起来像个人了。
他局促地站在那里，手都不知道往哪放。
“那个……谢谢你。”他低着头，声音很小。
“吃早餐吧。”我指了指餐桌。
他看着满桌丰盛的早餐，喉结滚动了一下，却没动。
“所以，我昨天的提议，你考虑得怎么样？”我问他，“给我当司机，月薪两万，另外，你可以一直住在这里。”
他抬头看我，眼里满是震惊。
“为什么对我这么好？”
“我说过，你长得像我一个故人。”我轻描淡写地带过。
“还有……”我走近他，视线落在他胸前。
那件T恤的领口有些大，露出了他一直藏着的东西。
是一条项链，吊坠的形状很奇怪，像一块被磨得看不出原样的石头。
“这个，能给我看看吗？”我的声音有些发颤。
他解下项链，递给我。
我摩挲着那块温润的石头，眼眶瞬间就红了。
三年前，我和顾景深去山里徒步，我捡到一块造型奇特的石头，亲手打磨，做成了两条一模一样的项链。
一条我戴着，另一条，给了他。
我对他说：“这叫心心相印石，戴上它，无论在哪，我们都能找到彼此。”
他当时笑着说我幼稚，却还是珍而重之地戴上了。
我以为，那条项链早就被顾景明扔了。
没想到，它一直都在。
“这东西……对你很重要吗？”我抬头问他，努力平复自己的情绪。
他茫然地摇头，“不知道，醒来就在了。只是觉得，不能丢。”
不能丢。
三个字，像一把重锤，砸在我的心上。
就算他忘记了一切，身体的本能还记得我们的约定。
我将项链还给他，深吸一口气，“先吃饭，吃完饭，带你出去一趟。”
在车上，我打开了车载音响。
悠扬的钢琴声缓缓流出。
那是一首极其小众的钢琴曲，是顾景深最喜欢的一位独立音乐人的作品。
曾经有无数个夜晚，他都为我单曲循环这首曲子。
音乐声响起的那一刻，身边的阿城突然发出一声痛苦的闷哼，双手再次抱住了头，额上青筋暴起。
“关掉！快关掉！”他嘶吼着，表情狰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