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俩同时蹲下去捡。她的手碰到我的手。停住了。
“这些……”我喉咙发紧。
“嗯，”她声音很轻，“之前的。”
我没动。她也没动。我能闻到她头发上的香味。
她忽然拾起一盒，塞进我手里。“送你吧。”
像烫手山芋，我差点扔出去。“陈阿姨——这不行！”
“叫我陈雪。”她凑近些，呼吸拂过我下巴，“或者雪姐。”
我站起来，往后退。“我真不能要……”
她跟着站起来，一步步逼近。“试试看嘛。”她笑得很微妙，“你女朋友不会知道。”
“我没有女朋友！”
“那更好。”她已经把我逼到墙角。
纸盒硌在我掌心。我心跳得厉害。
她抬手，轻轻搭在我胸口。“心跳这么快？”
我抓住她手腕。“陈雪，别这样。”
她忽然吻上来。
柔软。温热。带着薄荷糖的气息。
我僵住了。
两秒后，我推开她。“不行。”
她看着我，眼睛亮得吓人。“为什么？”
“你是房东。我是租客。”
“所以呢？”
“这样不好。”我把那盒东西塞回她手里，转身开门进屋，反锁。
背靠着门，我喘了口气。手心全是汗。
几分钟后，我听到她轻轻笑了声。然后是对面关门的声音。
周一我请了假，不敢出门。
晚上，我点了外卖。开门取餐时，发现她把那几盒东西整整齐齐摆在我门口。
像份礼物。
我飞快地把它们捡起来，塞进垃圾桶。
手机震动。是她发来的微信：“不喜欢那个口味？”
我没回。
又一条：“那你喜欢什么？告诉我。”
我盯着屏幕，手指收紧。
直接拨通了她的电话。
“陈雪，”我说，“到此为止吧。”
电话那头安静了几秒。然后她说：“开门。”
“什么？”
“我在你门口。”
我走到门后，猫眼里果然是她。穿着那天的睡裙，拿着手机。
“我们得谈谈。”她说。
我开了门。
她走进来，环顾四周。“比我想象的干净。”
“你想干什么？”我问。
她转身看我。“你看过那个快递，对吗？”
“我没有。”
“那你为什么这个反应？”她走近一步，“如果真没看，你顶多尴尬一下，不会躲着我。”
我哑口无言。
“你看了，”她声音低下去，“你知道那里面是什么。你知道我想要什么。”
我深吸一口气。“是，我看了。但我不是故意的，盒子当时有点裂口，我……”
她忽然笑了。“果然。”
“我很抱歉，但我真的——”
“不需要抱歉。”她打断我，手指轻轻划过我T恤下摆，“我们可以……互相保密。”
我抓住她手腕。“不行。”
“为什么？”她贴得更近，“我离婚一年了。你单身。我们都是成年人。”
“因为不对。”
“什么不对？”她几乎在耳语，“你明明有感觉。”
我推开她，力度有点大。她踉跄一步，脸上笑容消失了。
“请你出去。”我说。
她盯着我，眼神冷下来。“如果我不呢？”
“那我搬走。”
她笑了声。“合同签了一年，违约押金不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