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愣住。她怎么知道我常喝啤酒？
她好像读懂了我的表情，嘴角弯了下。“垃圾袋经常有酒瓶。”说完转身走了。
我关上门，后背有点发麻。
又过了一周。周六下午，有人敲我门。
是陈阿姨。她拎着个小工具箱。“我卫生间水龙头有点漏水，能帮我看下吗？”
我去了。龙头芯老化，需要换。我帮她换了新的。
弄完洗手时，她递给我毛巾。我擦手时，注意到洗手台边上放着那个快递盒。已经拆开了。里面是空的小塑料袋，印着某种英文说明。
我立刻移开视线。
“好奇吗？”她忽然问。
我喉咙发干。“……什么？”
“那里面的东西。”她声音很平静。
“不，我……”
她走近一步。“其实你看了也没关系。”
我后退，腰抵在洗手台上。“陈阿姨，我真没看。”
她笑了。不是平时那种客气笑。眼睛眯起来，像猫。
“别叫阿姨，”她说，“我只比你大六岁。”
我怔住。她怎么知道我年龄？
“你租赁合同上有身份证复印件。”她又读懂了。
她拿起那个空袋子，在我面前晃了晃。“知道这是什么吗？”
我摇头。
“提高生活质量的小东西。”她把袋子扔进垃圾桶，“单身女人嘛，总得有点寄托。”
我耳朵发热，不知道该说什么。
“晚上请你吃饭吧，”她说，“算是感谢你帮忙。”
“不用了，真不用——”
“七点。”她打断我，“我做好等你。”
我没去。
七点半，她发来微信：“菜要凉了。”
我没回。
八点，她又发：“怕我？”
我盯着屏幕，手指悬空。
九点，我听到敲门声。很轻，但持续。
我走到门后，透过猫眼看。她站在外面，端着个盘子，上面盖着保鲜膜。
“知道你没吃，”她在门外说，“给你送点过来。”
我开了门。
她递过盘子。“趁热吃。”
我接过来说谢谢。
她没走，看着我。“我就这么可怕？”
“不是……”
“那为什么躲着我？”
我语塞。
她忽然伸手，从我衣领上拈起一根掉落的头发。“长头发，”她说，“你女朋友的？”
我单身很久了。“可能是之前洗衣机的残留。”
她挑眉，没说话。那眼神又来了。要“吃”人似的。
“晚安，402。”她转身走向对面。钥匙插进锁孔时，她回头看了我一眼。
我端着那盘糖醋排骨，站在门口，直到她关门才回过神来。
第二天是周日。我醒得晚，开门取外卖时，看见她把几个大纸箱堆在楼道。
“要搬家？”我问。
“整理些旧东西。”她弯腰裁胶带，睡裙领口有点松。我立刻移开视线。
“需要帮忙吗？”
她直起身，笑了笑。“好啊。”
我帮她封箱，搬东西。杂物大多是她前夫留下的，男装、旧书、一些健身器材。
“离婚一年了，早该清理了。”她喘着气，抹了把额角的汗。
最后一个箱子很沉。我搬起来时，底突然破了。东西哗啦洒了一地。
几本相册，一些文件。还有几个形状熟悉的盒子。
蜜语情趣商城。和那个快递一模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