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门邻居每天深夜装修，还理直气壮说“我家爱几点装就几点装”。
＞我微笑着送他一只巨大风水鱼缸，暗示能帮他“招财改运”。
＞三个月后他哭着砸掉所有承重墙，整栋楼危在旦夕。
＞居委会上门时，我拿出录音：“可是王先生当初说，他家爱拆哪儿就拆哪儿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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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夜十一点四十七分。
电钻的嘶吼像是贴着我的耳膜刮擦，沉闷的撞击声一下接一下，震得天花板簌簌掉下细白的灰尘。整栋楼死寂，只有这一家，对门，像一头钢铁怪兽在深夜准时发癫。
我靠在冰冷的门框上，看着猫眼里对面那扇门猛地打开。王建国穿着工字背心，挺着油腻的肚子，手里还拎着一把锤子，满脸横肉写满了不耐烦。
“有病啊？几点了还敲门？”他声音粗嘎，盖过了身后电钻的余音。
我吸了口气，尽量让声音听起来只是疲惫，而不是想杀人：“王先生，快十二点了，明天大家还要上班，孩子还要上学，装修能不能停了？”
他小眼睛一翻，上下扫我一眼，唾沫星子几乎喷到我脸上：“我家装修，爱几点装就几点装！轮得到你管？嫌吵你住别墅去啊！没钱就别在这儿哔哔！”
他身后的女人，烫着一头小卷发，探出头来阴阳怪气地帮腔：“就是，我们自家房子想怎么弄怎么弄，碍着谁了？法律规定了不能晚上装修吗？”
法律还真规定了。但我没说出来。跟这种人，道理是下水道里的废纸，毫无意义。
电钻又一次尖啸起来，像是替他发出嘲弄的大笑。
我点点头，没再说话，转身回了屋。关门的一瞬，我脸上的疲惫和克制褪得干干净净，只剩下一种冰冷的平静。手机屏幕上，录音键刚刚按下停止。
接下来的几天，我请了年假。我没再上门理论，一次都没有。
我只是在他早上出门时“偶遇”，微笑着点头，在他老婆拎着菜回来时，客气地夸她气色好，顺便，忧心忡忡地提起最近业绩压力大，生意不好做。
王建国那浑浊的眼睛里，果然闪过一丝同样的焦躁。
时机差不多了。
那天下午，我抱着一只包装精美的巨大纸箱，敲响了对面的门。箱子里是我挑了很久的鱼缸，浮夸的金龙鱼造型，配上哗哗流水和闪烁的彩灯，俗气得恰到好处。
王建国开门，一脸警惕。
我笑得无比真诚：“王哥，前几天听您说生意上有点波折？我正好认识一位大师，挺有名气的，指点了我几句。说您家这个门纳气方位，摆个活水鱼缸，最招偏财，改运特别快。一点心意，您千万别客气。”
他愣住，眼神里的警惕慢慢被一种贪婪的犹疑取代。他老婆挤过来，看着那花里胡哨的鱼缸，眼睛发亮：“哎呀，这怎么好意思……大师真这么说？”
“可不是嘛，”我压低声音，表情神秘，“大师说了，水为财，活水引财，鱼跃龙门。摆对了，效果立竿见影。”
王建国搓了搓手，脸上的横肉挤出一点笑，终于侧身让我进去。“哎哟，这……这小陈你也太客气了！之前那点动静，你看你还惦记着……”
鱼缸被放在了客厅正对大门的位置，“财位”上。彩灯闪烁，水流哗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