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被她噎得一口气差点没上来,妈的,这女的嘴皮子也太利了。“你他妈讲不讲道理?这是公德心问题!你影响到别人了知道吗?”
“影响谁了?影响您了?”她往前凑了半步,那股香水混酒气的味儿更浓了,“这层楼就咱两户,我怎么没听见别人嚷嚷?就您金贵?耳朵眼里插鸡毛了?听不得响动?嫌吵您住别墅去啊!住什么居民楼啊!”
她旁边那男的估计也觉得有点过了,拉了她一下:“蔓姐,算了算了,早点休息……”
她不依不饶,甩开那男的手,红嘴唇一撇,继续输出:“哦,我明白了。是不是您自个儿大半夜的没什么正经事干,睡不着,专门趴门缝听别人动静啊?变态吧你!”
“我操!”我血都快喷出来了,“我他妈在赶稿!被你吵得一个字都写不出来!”
“写不出来是你没本事,赖得着我吗?”她嗤笑一声,翻了个白眼,那白眼翻得,都快看见她后脑勺了,“自己不行怪路不平,您可真有出息。咋的,写不出来能怪我高跟鞋声儿没给您打出节奏感来啊?要不要我给您现场来段踢踏舞助助兴?”
我他妈……我差点一口气没捯饬上来。这辈子没遇到过这么胡搅蛮缠的主儿!这都什么歪理邪说!
那男的赶紧把门打开,半推半搡地把她往里弄:“蔓姐,走了走了,歇着吧……”
她临进门,还扭过头,给我扔下最后一句:“告诉你,以后我就这个点儿回,就这个动静!爱听听,不爱听?憋着!再敢哔哔赖赖,老娘天天带十个八个姐妹回来在门口开派对!吵不死你!”
哐当一声!门在我面前狠狠摔上。带起的那阵风直接拍我脸上。
我站在原地,气得浑身哆嗦,手指头都发颤。脑子里嗡嗡的,一半是气的,一半是被她那高嗓门给震的。
楼道灯灭了。黑暗里,我就听见自己对门传来隐约的放音乐的声音和更放肆的笑声,虽然很快就停了,但杀伤力十足。
我憋了一肚子祖宗十八代的脏话,愣是没找到输出对象。最终只能狠狠一拳砸在自家门框上,震得手生疼。
“妈的!神经病!泼妇!夜场女人了不起啊!操!”
我咬牙切齿地退回屋里,把门摔得比她还响。
坐回电脑前,屏幕上的光标还在那儿一闪一闪,像是在嘲笑我。刚才那点儿灵感的毛线头,早就被那女的连撕带扯,剁成了粉末儿,风一吹,毛都不剩了。
完了。全勤奖指定是喂了狗了。
我瘫在椅子上,点着最后一根烟,狠狠地吸了一口。
这他妈新搬来的是个什么品种的麻烦精?虚荣,吵闹,不讲理,嘴还毒得能杀鱼未来这日子还能有安生时候?
看着窗外黑漆麻乌的天,我心里就剩一个念头:倒了八辈子血霉,摊上这么个邻居。这梁子,算是结下了!
二
昨晚上让对门那夜场女王一顿怼,我他妈的差点气出内伤。后半夜基本没睡踏实,脑子里全是她那副趾高气昂、红嘴唇叭叭叭的德行。搞得我一大早顶俩黑眼圈爬起来,对着电脑屏幕还是一个字儿都憋不出来,满脑子就循环播放三个字:倒霉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