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顾盼盼气得跳脚，“你说谁贪心？”
“我只是就事论事嘛。”我一脸无辜，“夫君还等着我呢，妹妹自便。”
说完，我不再理她，径直走进了内室。
身后传来顾盼盼气急败坏的跺脚声。
痛快。
晚上，顾衍之回来，脸色阴沉得能滴出水。
想必是顾盼盼又去他那里告状了。
“卿卿，”他坐到我身边，语气里带着一丝不易察可的压迫感，“你今天和盼盼说什么了？”
“没说什么呀。”我眨着无辜的大眼睛，“盼盼很可爱，我很喜欢她。”
“是吗？”他显然不信，“可她哭着跑来说，你欺负她，说她穿旧衣，还骂她贪心。”
“天地良心！”我激动地站起来，“夫君，我绝没有！”
我眼眶一红，豆大的泪珠滚落下来，“我只是看妹妹的衣服旧了，心疼她，想让夫君给她添置几件新的。至于贪心，我只是说，女孩子不能太依赖娘家和夫家，要有自己的傍身之物才好，这难道也错了吗？”
我哭得梨花带雨，好不可怜。
顾衍之看着我，眼神复杂。
他开始有些怀疑，我是真的蠢，还是在装傻。
“夫君若是不信，大可以去问盼盼，我当时是不是这么说的！”我抽泣着，“我一片好心，却被当成驴肝肺，我……我活着还有什么意思！”
说着，我便要往柱子上撞。
顾衍之连忙拉住我，将我紧紧抱在怀里。
“好了好了，是为夫错怪你了。”他柔声安抚，“盼盼被我们惯坏了，你别跟她一般见识。”
他轻轻拍着我的背，像是在安抚一个受惊的小动物。
可我知道，他心里的疑虑，并未完全打消。
他抱我的手臂，很用力，仿佛要将我嵌进他的身体里。
这是一种试探。
我在他怀里微微发抖，将一个被冤枉又害怕失去丈夫宠爱的小女人形象，演得淋漓尽致。
许久，他才松开我，叹了口气，“卿卿，为夫知道你心地善良。只是这侯府后院，人心复杂，以后你说话行事，还是要多加小心。”
“嗯，我都听夫君的。”我乖巧地点头。
他看着我温顺的眉眼，眼中的疑虑终于渐渐散去。
他再次确认，苏眠，就是个没脑子的草包美人。
很好拿捏。
第二天，是我回门的日子。
按照习俗，顾衍之要陪我一同回苏家。
马车上，他状似无意地提起：“岳父大人最近，可有提到过西北的军粮生意？”
我心里一凛。
来了，他的第二个目的。
我苏家不仅是文臣世家，更是皇商，掌管着大周朝近半的漕运和粮食生意。
其中，西北的军粮，是最大的一块肥肉。
前世，顾衍之就是通过我，拿到了这笔生意，从中牟取暴利，用这笔钱，豢养了三千私兵。
最后，就是这三千私兵，踏平了我苏家的大门。
“军粮？”我茫然地看着他，“夫君，什么是军粮啊？”
顾衍之的嘴角抽搐了一下。
04
看着顾衍之那张因为错愕而扭曲的脸，我差点笑出声。
他大概从未想过，一个首辅家的千金，会连“军粮”是什么都不知道。
“卿卿，军粮就是……给边关将士们吃的粮食。”他耐着性子解释，像在教一个三岁孩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