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婆婆，我没事。”我轻声说。
“没事就好，没事就好。”她拍着我的手，话锋一转，“对了眠儿，你的嫁妆单子呢？按规矩，这嫁妆得由婆家代为保管，你放心，娘肯定给你打理得妥妥当当。”
她终于露出了狐狸尾巴。
我低下头，做出为难的样子，“婆婆，这……恐怕不行。”
李氏的脸立刻沉了下来，“怎么不行？难道你信不过我？”
“不是的，”我连忙摆手，“是……是我爹爹的意思。”
“你爹？”李氏的三角眼眯了起来。
“嗯，”我小声说，“爹爹说，我年纪小，不懂打理庶务，怕我给婆家添麻烦。所以特地从我们苏家挑了个最得力的管事嬷嬷陪我过来，嫁妆都由她先管着，等我学会了，再交给我。”
这当然是我的托词。
但我爹苏振国是当朝首辅，权倾朝野，更是出了名的疼女儿。
这个理由，合情合理，由不得他们不信。
果然，李氏的脸色变了又变，最后只能咬着牙笑道：“亲家公想得真是周到。”
她心里恐怕已经把我爹骂了一万遍。
一个上午，顾家母子二人轮番上阵，明示暗示，想要染指我的嫁妆，都被我用“我爹说的”四个字给堵了回去。
他们气得内伤，却又发作不得。
这种感觉，真是该死的爽。
午后，顾衍之的庶妹，顾盼盼来了。
她一进门，就亲热地挽住我的胳ρό膊，“嫂嫂，你今天真好看。”
前世，这个顾盼盼没少在我面前搬弄是非，挑拨离间。
她嫉妒我出身高贵，嫉妒我嫁给了她暗恋多年的哥哥。
后来，更是她亲手给我灌下了那碗堕胎药，让我失去了我和顾衍之的第一个孩子。
“盼盼来了，”我笑着抽回手，拿起桌上一支成色极好的玉簪，“来得正好，初次见面，这支簪子就当是嫂嫂给你的见面礼。”
顾盼盼眼前一亮，毫不客气地接过玉簪，“谢谢嫂嫂！”
她将玉簪插入发髻，得意地转了个圈，“嫂嫂，好看吗？”
“好看。”我由衷地赞叹，然后话锋一转，“就是可惜了。”
“可惜什么？”
“可惜这簪子虽好，却配不上妹妹你这身衣裳。”我说，“妹妹这身料子，似乎是去年的旧款了。”
顾盼盼的脸，刷的一下白了。
03
顾盼盼身上的衣服，确实是去年的款式。
顾家空有侯爵的虚名，内里早已是个空壳子，全靠我丰厚的嫁妆来填补。
如今没能从我这里拿到钱，顾盼盼自然穿不起时兴的衣料。
被我当面戳穿，她脸上青一阵白一阵，难堪至极。
“嫂嫂说笑了，我……我只是念旧。”她强撑着辩解。
“哦？是吗？”我故作惊讶，“我还以为是府里开销大，委屈了妹妹呢。毕竟我刚嫁进来，也不知家里的情况。”
我的话，像一把软刀子，句句都戳在顾盼盼的心窝上。
她气得浑身发抖，却一个字都反驳不出来。
“嫂嫂若是心疼我，不如把你那些好看的首饰，再送我几件？”她眼珠一转，想把话题绕回去。
想得美。
“那怎么行？”我一脸正色，“那些都是我娘亲给我的，是苏家的东西，怎么能随便送人？盼盼，不是嫂嫂说你，女孩子家家的，怎么能这么贪心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