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薇猛地瞪大了眼睛，脸色瞬间煞白：“什…什么照片？喂葡萄？莱莱，你说清楚点！”她的声音因为惊惧而拔高，“派对？昨天晚上？我们只是在包厢里喝酒聊天玩桌游啊！后来…后来我们几个是玩了个蒙眼水果接力的游戏，但就是闹着玩！大家互相喂点小水果，都是姐妹在起哄！哪有什么陌生男人？喂葡萄？没有啊！我记得是你自己剥了自己吃的啊！后来你有点醉了，还是我扶你去休息室躺下的！”
尹莱死死盯着林薇的眼睛，那里面只有一片震惊和毫不作伪的茫然。心脏沉得更快。不是薇薇？那照片从哪来的？角度那么刁钻，只捕捉了蒙眼的她和那个男人的侧影，把她接葡萄的瞬间拍得……那么暧昧？
一股寒意从脊椎骨窜上来。
“手机……”尹莱的声音在抖，“昨晚包厢里…除了我们几个姐妹，还有谁？你说后来叫了人来？”
林薇努力回忆，脸色越来越难看：“后来…后来是沈曼说她认识几个有趣的朋友刚在附近，问要不要一起过来玩热闹点…我就想着反正最后一天单身，人多热闹嘛…就同意了。来了三个男的，沈曼介绍的，看着都挺体面，说是搞金融的…”
“叫什么？”尹莱追问，指甲掐进了掌心。
“好像…一个叫张弛？一个姓李？还有一个…我不太记得了，话不多，戴着个棒球帽，好像一直在角落里玩手机…后来玩游戏的时候他好像也参与了…”林薇越说越不确定，越想越害怕，“莱莱…照片…到底怎么回事？那照片上的男人…是那个戴帽子的？他把照片发给了寒珏？”
一个模糊的、戴着棒球帽、几乎没什么存在感的侧影在尹莱混乱的记忆中一闪而过。是他吗？他偷拍的？然后发给了寒珏？
为什么？
是巧合？还是……
一个更可怕的念头如同毒蛇，骤然缠紧了她的心脏。寒珏昨晚的反常…今天教堂里的疯狂…仅仅因为几张来源不明、断章取义的照片？他甚至连一个解释的机会都不屑给她，就选择了最残忍、最彻底、最当众的羞辱和毁灭？
“莱莱…”林薇看着好友脸上变幻莫测的惨白和眼底骤然涌起的恨意，心惊胆战，“你…你别吓我。寒珏他…他是不是误会了什么？他怎么能这样对你？他疯了吗？我去找他！我去跟他解释清楚！”
“解释？”尹莱猛地转过头，空洞的眼底终于爆发出强烈的、尖锐的痛苦和愤怒，声音陡然拔高，嘶哑尖利，“解释什么？他有给我解释的机会吗？！薇薇！他撕了我的婚纱！当着所有人的面！他说我脏！他要解释什么？！照片是谁拍的？谁故意发给他？他为什么就信了？！为什么？！”
她失控地喊着，胸口剧烈起伏，牵扯到被撕裂的婚纱边缘磨破的皮肤，一阵尖锐的刺痛。她剧烈地咳嗽起来，咳得撕心裂肺，仿佛要把五脏六腑都呕出来。
“莱莱！莱莱你别激动！医生！医生！”林薇吓得魂飞魄散，慌忙按住她，按下呼叫铃。
病房里一片混乱。护士冲了进来。
尹莱在急促的喘息和尖锐的咳嗽中，死死抓住林薇的手腕，指甲几乎要嵌进她的皮肉里，眼睛因为痛苦和愤怒而赤红，死死盯着林薇，一字一句，带着血和泪的控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