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带孩子回去看看伤。”
“谢谢您！”
推着空车回家。
方闯一瘸一拐。
沉默着。
“疼吗？”
“不疼。”他闷声说。
“闯儿。”
“今天，谢谢你护着娘。”
他脚步顿住。
抬头看我。
眼圈是红的。
“娘…我是不是很没用？”
“打不过他们…”
“还差点害你…”
“胡说。”
我蹲下来。
看着他青肿的脸。
“你护着娘的时候。”
“是顶天立地的男子汉。”
“今天做得很好。”
“但下次。”
“记得先去找王捕头。”
“记住了吗？”
他用力点头。
“记住了！”
回到家。
给他擦药酒。
他疼得龇牙咧嘴。
“娘。”
“嗯？”
“我会变强的。”
“变得很强很强。”
“让谁也不敢欺负你。”
“好。”
晚上。
他睡着了。
眉头还皱着。
我坐在灯下。
数着今天的钱。
差一文，三十九。
少了一罐的钱。
大概是混乱时被人拿走了。
损失不大。
但恐惧在滋生。
赵三的人。
还是盯上我了。
离原主死期。
还有两个月。
第二天。
没去码头。
带着方闯去了镇西头。
找到王捕头说的一个老拳师。
姓孙。
年轻时走过镖。
现在开了个小武馆。
教孩子打打基础。
“孙师傅。”
“我想让儿子学点拳脚。”
“强身健体。”
“也能…防身。”
孙师傅看看方闯。
“小身板还行。”
“几岁了？”
“十岁。”方闯大声说。
“不怕吃苦？”
“不怕！”
“行。每天早上卯时过来。”
“练一个时辰。”
“束脩一个月一百文。”
“好！”
我立刻付了钱。
方闯眼睛亮得惊人。
回去路上。
他脚步轻快。
“娘！我一定好好学！”
“嗯。”
“等我学好了！”
“保护你！”
“好。”
第三天。
推车去码头。
心里打鼓。
远远看见黄毛那三人。
蹲在墙角。
看见我。
没过来。
只是盯着。
眼神不善。
我深吸一口气。
当没看见。
照常摆摊。
今天特意多做了十罐。
生意依然好。
王捕头巡街经过。
特意停了一下。
“没事吧？”
“没事。多谢王捕头。”
“嗯。”
他扫了墙角那三人一眼。
黄麻别过脸去。
暂时安全。
但我知道。
这只是暂时的。
晚上。
方闯在院子里扎马步。
小脸憋得通红。
很认真。
“娘。”
“嗯？”
“王捕头说。”
“我爹以前救过他。”
“在战场上。”
我擦桌子的手一顿。
“你爹…是个什么样的人？”
方闯想了想。
“王捕头说。”
“我爹力气很大。”
“很讲义气。”
“打仗时，总冲在最前面。”
他语气带着骄傲。
“娘，爹是英雄。”
“我不是野种。”
“嗯。”我鼻子有点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