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点头，看着他的身影消失在人群里，才转身离开。
回去的路上，她收到他发来的消息：“刚才拍了你背影，很好看。”
附上一张照片——她穿着米白色的风衣，走在机场的走廊里，阳光从窗户照进来，把她的影子拉得很长。
苏清沅笑着回复：“你什么时候拍的？我都没发现。”
他回得很快：“趁你转身的时候，偷偷拍的。”
接下来的日子，他每天都会给她发照片——青海的湖，湖边的牦牛，傍晚的晚霞，还有他住的小旅馆窗外的星空。
她也会给他发花坊的照片——新开的绣球，被糯米压弯的薄荷，还有她做的便当。
直到五月初的一天，他突然没了消息。
苏清沅发了好几条消息，都没收到回复。她有点慌，打他的电话，也没人接。
直到晚上十点多，他才回复：“抱歉，今天拍得太投入，没看手机。”
附上的照片是日出，湖面泛着金光，很美。但苏清沅总觉得，照片有点晃。
她没多问，只是回复：“别太累了，注意休息。”
他回：“知道啦，你早点睡。”
接下来的几天，他发的照片越来越少，回复消息也越来越慢。有时候，她发消息过去，要隔一天才能收到回复。
她问他是不是遇到什么事了，他只说：“有点累，过几天就好了。”
六月初，他回来了。
苏清沅去机场接他，看见他的时候，吓了一跳。他瘦了好多，眼下有很重的黑眼圈，脸色也不好。
“你怎么瘦成这样了？”她伸手想去碰他的脸，他却下意识地躲了一下。
她的手僵在半空，有点尴尬。
“没事，就是那边伙食不好。”他笑了笑，笑容有点勉强，“我们回家吧。”
回去的路上，他开车，苏清沅坐在副驾驶。她发现，他握方向盘的手，偶尔会轻微地颤抖。
“你的手怎么了？”她问。
“没什么，”他赶紧把手从方向盘上移开，放在腿上，“可能是最近握相机握太久了，有点酸。”
她没再问，但心里的不安越来越重。
回到家，他把相机放在桌上，想去抱糯米，手却没稳住，差点把相机碰掉。
苏清沅赶紧扶住相机，抬头看他。他的脸色很难看，额头上冒了一层冷汗。
“时衍，你到底怎么了？”她的声音有点抖。
他避开她的目光，转身去厨房：“我饿了，你给我做点吃的吧。”
她看着他的背影，心里像被什么东西堵住了，闷闷的。
那天晚上，他睡得很沉，还做了噩梦，嘴里喃喃地喊着什么。苏清沅趴在他身边，听不清他说的是什么，只觉得心疼。
凌晨的时候，他醒了，发现她没睡，伸手把她搂进怀里：“怎么还没睡？”
“我担心你。”她埋在他怀里，声音哽咽，“你是不是生病了？我们去医院看看好不好？”
他沉默了很久，才开口：“没事，真的。就是有点累，休息几天就好了。”
她想再问，却被他堵住了嘴。
他的吻很轻，带着一点颤抖，像易碎的玻璃。
第三章 藏起来的药瓶
七月，天气越来越热。
陆时衍很少出去拍照了，大部分时间都待在家里，要么看书，要么就坐在窗边，看着外面发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