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快乐慕斯’，你做出来过吗？”他指着笔记问。
姜雨时沉默了一下，点了点头：“试过。但缺少几种关键的风味引子，效果很不稳定。”
“需要什么引子？”
姜雨时指着笔记上一处空白：“这里，父亲没写具体是什么，只画了个符号。”
陆知远凑近看去，那是一个小小的、类似雪花又像星辰的复杂符号。他忽然觉得这个符号有点眼熟。他的手指下意识地摸向那个银质调味瓶。
这个瓶子是他父亲留下的遗物，他从未打开过里面的内胆，只知道可以通过瓶盖的微妙旋转，弹出不同分量的特制调料。他习惯性地摩挲着瓶身，忽然，指尖在瓶底摸到一处极细微的凹凸感。
他拿起瓶子，对着灯光仔细查看。
瓶底竟然刻着一个图案！
那个图案，与笔记上缺失的符号，几乎一模一样！
陆知远的心跳猛地漏了一拍。他父亲只是一个普通的商人，怎么会拥有和名厨姜易的研究相关的符号？
他猛地拧开调味瓶的底座——这瓶子竟然有夹层！
夹层里，不是调料，而是一张微微泛黄的旧照片。
照片上是两个勾肩搭背的年轻男人，笑容灿烂。一个是眉眼间与姜雨时极为相似的俊朗青年（姜易），另一个……竟然是陆知远早已过世的父亲！
照片背面，写着一行潦草的字：
【与姜易共研“味觉疗法”，期待改变世界。陆廷钧。】
味觉疗法？改变世界？
陆知远拿着照片，整个人都僵住了。无数的疑问像潮水般涌入脑海。父亲和姜雨时的父亲是旧识？他们一起研究的东西，难道就是笔记上记载的“情绪料理”？这个银质调味瓶，难道是父亲留下的……钥匙？
姜雨时也看到了照片，她捂住嘴，眼中充满了难以置信。
雨不知何时停了。窗外月光皎洁，清辉透过玻璃，洒在两人身上，也洒在那张跨越了时空的照片上。
陆知远抬起头，看向姜雨时，镜片后的目光复杂难明。之前所有的偏见、疑惑、好奇，在这一刻汇聚成一种强烈的、无法抗拒的冲动。
“姜雨时，”他第一次完整地叫她的名字，声音有些沙哑，“我们合作吧。”
“一起把‘情绪料理’做出来。”
4 知味堂的曼青姨
合作的决定像一道突如其来的闪电，劈开了两人之间隔阂的迷雾，但随之而来的并非坦途，而是更复杂的未知。
清晨的阳光驱散了雨夜的潮湿，知味堂后院一片狼藉。陆知远挽起衬衫袖子，露出线条流畅的小臂，竟一声不吭地开始帮忙清理倒塌的棚架和散落的食材。他的动作带着一种高效的、近乎机械的精准，与姜雨时那种细腻小心的风格截然不同，却意外地互补。
姜雨时看着他被木刺勾了一下却毫不在意的样子，心里泛起一丝异样。这个冷漠挑剔的美食评论家，似乎并不像他表现出来的那么不近人情。
“父亲笔记里的‘情绪料理’，很多只是理论雏形，缺少关键数据和实践验证。”姜雨时搬起一箱浸湿的面粉，语气凝重，“而且，我们缺人手，更缺时间。谢氏不会善罢甘休。”
陆知远扶正一个歪倒的陶缸，镜片后的目光扫过后院：“你需要一个真正的实验室，而不是这个棚子。”他顿了顿，“还有，你父亲当年没有其他助手或合伙人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