代价是,我的父母,彻底忘记了我的存在。
我照常每周给家里打电话,电话接通了,妈妈的声音一如既往的温柔,却带着礼貌的疏离。
“喂,你好,请问找哪位?”
“妈,是我,诺诺。”
电话那头沉默了几秒,随即传来困惑的声音:“不好意思,你打错了吧?我们家没有叫诺诺的女儿。”
“妈!我是沈诺啊!你不记得我了吗?”我几乎是尖叫出声。
“这位小姐,请你不要开这种玩笑。”
电话被干脆地挂断了。
我被我最亲的父母,从他们的生命里,像一块橡皮擦,被彻底抹掉了。
秦昭白竞标成功,庆功宴办得风光无限。他带着满身昂贵的酒气和香水味回到家,看到蜷缩在客厅角落,哭到失声的我。
他吓坏了,酒瞬间醒了大半。
他单膝跪在我面前,把我紧紧抱进怀里,眼泪滚烫地落在我的脖颈上:“诺诺,对不起……真的对不起……从今以后,我就是你的家人,你唯一的家人。”
他将我安置在这座位于半山的豪宅里,隔绝了外界的一切。
他说,我是他一个人的宝藏,不能让任何人发现。
我成了他圈养的金丝雀,成了他与这个世界唯一的联系。而我,也天真地以为,他会是我永远的依靠。
4.
如今,他要把他唯一的宝藏,献给另一个女人和她的孩子。
我答应他之后,他几乎是迫不及待地开始安排。
他把我带到别墅最深处的一间密室。这里我从未来过,密室中央是一个用纯金打造的祭台,繁复的纹路在灯光下闪烁着冰冷的光。
苏晚晚抱着孩子站在门外,柔弱地看着我,眼神里混杂着感激、愧疚,以及一丝不易察觉的得意。
“沈小姐,谢谢你。”她柔声说,嘴角挂着一丝胜利者的微笑,“昭白都和我说了,你的恩情,我们母子永世不忘。”
我懒得理她这种虚伪的姿态。
秦昭白走过来,替我整理了一下微乱的衣领,动作轻柔得像是最后的告别。
“诺诺,别怕。”他凝视着我的眼睛,“我会一直陪着你。”
他顿了顿,又补充道:“无论发生什么。”
我看着他,忽然觉得有些好笑,轻声问:“秦昭白,你还记得我父母的名字吗?”
他愣了一下,似乎不明白我为什么突然问这个。但还是立刻报出了我爸妈的名字,没有一丝一毫的犹豫。
看,他都记得。
记得那些已经将我彻底遗忘的人。
他是我存在过的唯一证明,是我和那个被抹去的过去之间,最后一根脆弱的丝线。
而现在,他要亲手剪断它。
“开始吧。”我收回目光,声音平静得像一潭死水。
他深吸一口气,不再多言,走到苏晚晚身边,动作郑重地将那个叫念念的孩子抱了过来,小心翼翼地放在冰冷的纯金祭台上。
孩子依旧在昏睡,呼吸微弱得几乎感觉不到。
秦昭白退到一旁,双手紧紧攥着,紧张地看着我的一举一动。
我缓缓伸出手,指尖即将触碰到那孩子的额头。金色的光芒开始在我指尖汇聚,空气中的尘埃都仿佛被镀上了一层金粉。
“等等!”
苏晚晚突然尖叫着冲了进来,一把将孩子抢回怀里,像护崽的母兽一样警惕地瞪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