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只能强颜欢笑，含糊其辞地安慰她。每次看到她清澈的眼睛，我都心如刀割。
这天傍晚，我正在园中散步，忽然看到语柔站在假山下偷偷抹泪。我走上前，轻声问：“怎么了？”
语柔吓了一跳，慌忙拭去泪水：“没…… 没什么。”
“是不是顾云舟欺负你了？” 我追问。
她摇了摇头，哽咽道：“二弟他…… 他最近总是躲着我。姐姐，你说他是不是…… 是不是还在为大哥的事生气？”
我心中一痛，刚想开口，却听到假山后传来轻微的响动。我和语柔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惊讶。
“谁在那里？” 语柔壮着胆子喊道。
假山后沉默了片刻，顾云舟的身影缓缓走了出来。他看到我们，眼中闪过一丝慌乱，随即恢复了平静：“你们怎么在这里？”
“这话该我们问你才是。” 语柔的眼圈又红了，“你最近到底在躲什么？”
顾云舟避开她的目光，看向别处：“军中还有些事要处理，比较忙。”
“忙到连回房睡都不肯吗？” 语柔的声音带着哭腔，“你是不是…… 是不是不想要我了？”
顾云舟的身体僵了一下，喉结滚动着，却始终没有看她：“你想多了。”
“我没有想多！” 语柔激动地喊道，“自从大哥回来，你就变了！你告诉我，你是不是还在怪我当初没有选择你？”
我这才明白，原来语柔早就知道两兄弟对她的心意。当年顾家提亲时，顾云峥属意于我，顾云舟却倾心语柔，只是阴差阳错，才造成了如今的局面。
顾云舟闭了闭眼，声音低沉：“过去的事，就别再提了。”
“我不！” 语柔上前一步，紧紧抓住他的衣袖，“你告诉我，你心里到底有没有我？”
顾云舟的目光落在她抓着自己衣袖的手上，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就在这时，他的目光越过语柔，落在了我的身上，眼神幽深。
我心中忽然涌起一股不祥的预感，下意识地后退一步。
“放开。” 顾云舟的声音冷得像冰。
语柔愣住了，难以置信地看着他：“你说什么？”
“我说，放开。” 顾云舟甩开她的手，语气决绝，“语柔，我们本就不该在一起。”
语柔踉跄着后退几步，脸色惨白如纸：“你…… 你说什么？”
“当年的婚事本就是一场错，” 顾云舟别过脸，不敢看她，“如今大哥回来了，一切都该回到正轨。”
“正轨？” 语柔凄然一笑，泪水汹涌而出，“你的意思是，我从一开始就不该嫁给你？”
顾云舟沉默着，算是默认。
语柔的身体晃了晃，一口鲜血猛地从口中喷出。我惊呼一声，连忙上前扶住她：“语柔！”
顾云舟也慌了神，上前想帮忙，却被语柔一把推开：“别碰我！顾云舟，我恨你！”
说完，她挣脱我的手，踉跄着朝远处跑去。
“语柔！” 我和顾云舟同时喊道，连忙追了上去。
可语柔跑得飞快，像一阵风似的冲进了自己的院落，“砰” 的一声关上了房门。
顾云舟想推门进去，却被我拦住：“让她静一静吧。”
他看着紧闭的房门，眼中充满了痛苦与懊悔：“我是不是…… 太过分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