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着他，忽然觉得有些陌生：“你早就想好了要这么做，不是吗？”
他沉默了，良久才低声道：“长痛不如短痛。”
“可你有没有想过，她能不能承受？” 我冷冷地看着他，“顾云舟，你总是这样，自以为是的替别人做决定。”
他猛地抬头，眼中闪过一丝痛楚：“不然呢？难道要我告诉她真相，让她知道自己深爱的人早就死了，而一直欺骗她的人就在眼前？”
“至少她有权知道真相！” 我提高了声音，“你凭什么替她做主？”
就在我们争执不下时，顾云峥的声音忽然传来：“你们在吵什么？”
我们回头，只见顾云峥站在不远处，脸色苍白，显然是听到了我们的对话。
“大哥。” 顾云舟低下头，不敢看他。
顾云峥的目光在我们之间流转，最后落在我身上：“晚宁，你跟我来。”
我犹豫了一下，还是跟着他离开了。
走到花园深处，顾云峥才停下脚步。他转过身，目光复杂地看着我：“你真的要和我和离？”
我点了点头：“我们之间，本就不该开始。”
“可你是我的妻子。” 他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晚宁，给我一个机会，好不好？我会对你好的，就像…… 就像云舟那样。”
我的心猛地一揪。他终究还是知道了。
“顾云峥，” 我抬起头，认真地看着他，“你爱的是那个想象中的晚宁，还是真实的我？”
他愣住了，显然没有想过这个问题。
“在你心里，我或许只是一个需要被照顾的、可怜的女人。” 我轻轻叹了口气，“可我想要的，不是怜悯，是真心。”
“我对你是真心的！” 他急切地辩解。
“可我对你不是。” 我打断他，声音虽然轻柔，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定，“顾云峥，放过我，也放过你自己吧。”
他怔怔地看着我，眼中充满了受伤和不解。良久，他才苦涩地笑了笑：“好，我答应你。”
听到这句话，我反而松了一口气。
“不过，” 他话锋一转，“在你找到合适的去处之前，先留在侯府。我会对外宣称你身体不适，需要静养。”
我知道他是好意，不想让我在和离后无家可归，便点了点头：“谢谢你。”
回到房中，青禾告诉我，语柔把自己关在房里，不肯见任何人。我忧心忡忡，却也无计可施。
夜深人静，我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腹中的孩子似乎感受到了我的不安，轻轻动了一下。我下意识地抚摸着小腹，心中百感交集。
就在这时，窗外忽然传来一阵轻微的响动。我警惕地坐起身：“谁？”
窗外沉默了片刻，顾云舟的声音传了进来：“晚宁，是我。”
我皱了皱眉：“有事吗？”
“语柔她…… 她还是不肯开门。” 他的声音带着浓浓的担忧，“我知道你和她关系好，你能不能…… 能不能去劝劝她？”
我犹豫了一下，还是起身披了件外衣出去了。
走到语柔的院落外，果然看到顾云舟站在那里，像一尊雕塑。
“你回去吧，我来劝她。” 我说。
他点了点头，深深地看了我一眼，转身离开了。
我走到门前，轻轻敲了敲：“语柔，是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