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够了！” 我打断他，“现在说这些还有什么意义？你兄长回来了，你们是不是该好好算算这笔账？”
顾云舟猛地抬头，眼中闪过一丝慌乱：“晚宁，你答应我，不要告诉大哥我们……”
“告诉我们什么？”
冰冷的声音自身后传来，我和顾云舟同时回头，只见顾云峥不知何时站在了廊下，月光照亮他错愕的脸。
顾云舟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嘴唇翕动着却说不出话来。我看着眼前这对一模一样的兄弟，心中忽然涌起一股荒谬的寒意。
“大哥，我……” 顾云舟试图解释，却被顾云峥抬手制止。
“你们的事，我都知道了。” 顾云峥的目光落在我身上，带着难以言喻的痛楚，“从战场回来的路上，我就听说了。”
我的心猛地一沉。他知道了？知道自己被弟弟偷换了新娘？知道我怀了顾云舟的孩子？
“晚宁，” 顾云峥一步步朝我走来，每一步都像踩在我的心上，“那些日子，是云舟陪在你身边？”
我咬紧下唇，点了点头。事到如今，再隐瞒也无济于事。
顾云峥的脸色愈发苍白，他踉跄着后退一步，扶住廊柱才站稳：“所以，你腹中的孩子……”
“是我的。” 顾云舟突然上前一步，挡在我面前，“大哥，此事与晚宁无关，一切都是我的错。”
“你的错？” 顾云峥猛地提高声音，眼中燃起怒火，“你可知你犯了多大的错？你不仅欺瞒了朝廷，欺瞒了侯府，更毁了晚宁的一生！”
“我会对她负责！” 顾云舟梗着脖子，目光坚定，“我会禀明圣上，求他恩准我兼祧两房。”
“你休想！” 顾云峥厉声喝道，“晚宁是我明媒正娶的妻子，岂能容你如此亵渎？”
两兄弟剑拔弩张地对峙着，空气中弥漫着浓浓的火药味。我看着他们因我而争执，心中一片荒芜。
“够了！” 我终于忍不住开口，声音嘶哑，“你们谁也不必负责。顾云峥，你我虽有夫妻之名，却无夫妻之实，从此男婚女嫁各不相干。顾云舟，你我之间，不过是一场骗局，如今梦醒了，便该散了。”
说完，我转身就走，任凭他们在身后如何呼喊，都没有回头。
回到房中，青禾端来安神汤，见我脸色苍白，担忧地问：“夫人，您真的要和将军和离吗？”
我望着窗外皎洁的月光，轻轻抚摸着小腹：“不然呢？留在这里，看着他们兄弟反目，看着语柔活在谎言里？”
“可…… 可您有了身孕啊。” 青禾急得直跺脚，“女子未婚有孕，是会被人戳脊梁骨的。”
我何尝不知这个道理。可留在侯府，我又该如何自处？面对顾云峥受伤的眼神，面对顾云舟炽热的目光，面对语柔单纯的笑脸？
“走一步看一步吧。” 我疲惫地叹了口气，“先瞒着，别让任何人知道我有孕的事。”
接下来的日子，侯府表面平静，实则暗流涌动。顾云峥以养伤为由闭门不出，顾云舟则日日在书房待到深夜，两兄弟竟再未见过面。
语柔依旧像从前那样打理着侯府，只是眉宇间多了几分愁绪。她不止一次拉着我的手说：“姐姐，你说大哥和二弟是不是闹别扭了？以前他们从不这样的。”
